说到这个她心虚了,抬手拿起面前的酒盏浅抿一口,说道:“那日…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太害怕了,没发现你的伤,也不知道你伤得那么重,若是为着这个,那我道歉”。
他笑,“学乖了,能屈能伸了”,言毕,也端起酒盏来满饮一杯,又问:“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娘娘过得如何?”
“还不就那个样子”
“太后,邓夫人有无为难娘娘?”
她垂着眼摇头。
“跟丽夫人关系还好?”
她点了点头。
“与陛下呢?”
她小声说:“陛下担心前线战事,哪有空闲搭理后宫”。
他淡声问道:“那就是还没成事?”
她脸红了,掩饰般将酒一饮而尽,转开话头,“你是为了救我哥哥才受的伤?”
“也不全是”,他又给她斟满一盏,搁下酒壶,伸手附在她的手上,“担心了么?”
他的手心热热的,她屏气抬眼瞧他,咬了咬嘴唇,见他也正瞧着她,眼里倒映着烛光,亮亮的,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把视线挪向了别处。
“看来是并未担心”,他声音里透着失望,收回了手。
她心中钝痛,又不能说出口,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那你的伤好了么?”
“皮肉伤,将养几日就好了”
一时又是无语。
两人无声对饮,没一会儿三四盏酒下肚,她脸颊身上隐隐烫了起来,连腔子里一呼一吸都觉得是热的。
她看了眼近旁的薰笼,拿手揭了揭衣领,呼扇两下,心道,才九月下旬,怎么把火盆烧得这么热。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奇怪举动,他看向她,嘴角带着笑,问:“怎么了?”
“你这房里燃了多少火盆?怎么这么热?”
“热么?我倒不觉得”
果然是自己的问题么?她暗忖着,瞟见他盯着自己胸口的眼神,不着痕迹紧了紧领口。
他轻笑,垂下眼眸。
未几,脸上有汗珠缓缓渗出,酥酥麻麻的感觉在骨子里乱窜,她胳膊拄在几上,撑着额头,闭眼,诧异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他给她又斟满一盏。
“说不出来,就像…”,她的呼吸渐趋急促,“就像…”
“像有蚂蚁在骨头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