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黛末穷得叮当响,连房租都出不起,到最后还不是要花他的嫁妆。
不行,绝对不行。
冷山雁不容许有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正欲开口,突然他的袖子被人狠狠扯了一下。
是沈黛末。
冷山雁到嘴边的话顿时有些犹豫,她究竟想做什么?
阮青鱼也惊呆了,他只是听从胡氏的指使,磋磨冷山雁的锐气,以后好拿捏他,并没有想要分家的意思。
沈庆云不是挣钱的材料,家里本就没有多少钱。
之前一直靠着卖席氏的钱勉强维持,现在连卖席氏的钱都花完了,他就指着冷山雁的嫁妆填补家里,要是真让他们分了家,以后得日子可怎么过?
所以,他顿时态度大变,笑着挽回道:“小妹说的哪里话,我只不过跟白茶拌句嘴而已,好好地分什么家。”
“也到了该分家的时候了。”沈黛末说:“以前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现在有了我郎君和他的陪嫁,确实如姐夫所说多了两张嘴,日子难过。”
阮青鱼表情难堪:“小妹,我当时是一时说错了,真不是那个意思。”
沈黛末没理他,继续说道:“只是我原以为,多这两张嘴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前一阵不还少了一张嘴吗?”
‘少了一张嘴’指的就是被卖掉的席氏。
按照宗法规矩,沈黛末及笄前留在沈家是理所应当,及笄之后才能分家。
可‘沈黛末’在两个月已经及笄,任凭胡氏怎么赶她她都不走,就是因为‘沈黛末’觉得,沈家花的钱都是卖席氏得来的。
这钱既然胡氏、阮青鱼、沈庆云他们能用,那她这个亲女儿怎么就不能用了?因此她死也要耍心机赖在家里。
真是一言难尽的一家人。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胡桂华从堂屋里走了出来,面色阴沉:“都在吵什么?”
沈黛末面不改色:“父亲,我想——”
“你想都别想。”胡桂华直接打断她:“你母亲死了,家里就剩下你和云儿两人,姐妹住在一起才能相互扶持,分家像什么话?”
说完他又看向泪眼莹莹的白茶,满眼心疼道:“瞧着可怜见的。”随后他眼珠子一转,不轻不重地扇了阮青鱼一巴掌,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父亲我真的没想过,我是无心的。”阮青鱼立马装模作样的抹起了泪。
冷山雁冷眼旁观他们演戏,也瞬间明白沈黛末这出闹分家戏码的原由,以退为进,反客为主。
这翁婿俩一心惦记着他的嫁妆,沈黛末这一闹分家,无异于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瞬间从嚣张跋扈龟缩成了鹌鹑,攻守逆转。
阮青鱼哭个不停,冷山雁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心想也时候出来打个圆场,博个贤良名声了。
“姐夫别哭了,父亲也别恼,原是一场小事,怎么好弄得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