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白茶双手捧着碎玉戒指给她看,语气委屈地像是在告状一样。
辛氏立马出来打圆场:“儿媳妇你不在前厅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幸好今儿家里没有外人,要是下次在这样擅闯可就不行了。”
沈黛末
一向温和的眼眸冷冷地盯着辛氏和冷折月:“宴席已经散了,母亲喝得酩酊大醉,我扶她回房休息,仆人领我经过经过此处,我听到声音这才进来也幸好,我今天经过,不然还不知道我郎君在家里还要挨弟弟的打。”
辛氏赔着笑脸,眼珠子一转,慢慢悠悠地说:“儿媳妇这话说得未免太重了,不过是兄弟之间的打闹罢了。月儿在给雁儿敬酒时手里的力气用大了,无意间拂掉了了雁儿手里的酒杯,蹭掉了他手上的戒指。儿媳妇刚才既然在外面,应该已经听到月儿真心诚意地愧疚,还让夕颜把自己的妆匣拿出来赔。”
沈黛末都快被辛氏颠倒黑白的架势给气笑了。
“父亲可真是会颠倒——”
冷山雁带伤的手轻轻扯了扯沈黛末的衣袖。
沈黛末脸上的怒意凝了一下,知道这是冷山雁示意她算了,这件事就吃哑巴亏吧。
沈黛末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周围,除了冷惜文和宁小侍之外,周围一大圈都是伺候辛氏和冷折月的人,这件事如果真闹大了,他们这几张嘴,肯定不如辛氏那帮人说得清。
而且冷母这时候才喝醉了酒,不能主事,她一个儿媳不好在丈夫的娘家内宅里闹开。
不过沈黛末不甘心就这样吃亏,话锋一转,说道:“那戒指是我郎君生父留给他的遗物,意义非凡,珍贵无比,就算三弟弟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拿出来赔,也比不上那白玉戒指的一块残片。只是三弟弟还是应该好好约束一下行为,举止不要太过莽撞,撞掉了酒杯不算,连人手上的戒指也给刮下来,以后出嫁了给岳父敬酒,难不成还要把岳父的手上的扳指给刮下来不成?嫁到别人家,可就不如自家兄长好说话了。”
冷折月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唇。
辛氏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裂缝,却只能僵硬地端着笑:“月儿今儿是有些激动。平日的性格行为可像今日,大概是因为多喝了酒吧,月儿,还不快给你大哥哥赔罪。”
冷折月紧咬着牙根,一动不动。
“月儿!”辛氏声音略沉,轻轻推了他一下。
“对不起大哥哥,这次是我吃醉了酒,勿怪!”冷折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虽然道歉的话是说给冷山雁听得,但冷折月那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倔强和怨气,紧紧地盯着沈黛末。
沈黛末也不甘示弱,迎着他的目光轻轻瞪了他一下。
“哼——”冷折月没想到沈黛末会这样挑衅他,又不好意思跟自家嫂子对视太久,郁闷的移开目光别开脸,轻轻地哼了一声。
“既然前厅宴席以散,妻主我们就回去吧。”冷山雁起身,端着仪态,左手遮着食指上的伤痕,默默挡在了沈黛末和冷折月之间。
“好。”沈黛末温声点了点头。
“这就走了,再坐坐吧,至少把手上的伤处理了。”辛氏客套的说着。
“不了,家里还有事,郎君的伤我回去替他擦。”沈黛末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