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香咬着唇,她的腿好了,是小姐跟家主求的药,她知道。她看不得小姐这么委屈。
“小姐,你还是吟香的小姐吗?当初您飒爽英姿,如今却憋在这府里,给他齐衡之的妾学绣花,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小姐!您当初跪在地上差点儿没了半条命,就是为了嫁入齐府学绣花的吗?”
吟香一字一字,都是戳在周雅的心里。
周雅看着她缝的歪七扭八的针脚,想到那大雪的夜,倔强的不肯认输的跪在雪地里的女孩儿,如今她早就没了那骨子气节了。
“那时年少不经事,总以为这女子跟男子没什么不同,如今倒是明了父亲的那句话,女孩子就应该学女红,舞刀弄枪通读四书五经,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雅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淡淡的道:“若当初没读那么多书,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难过,吟香,小姐我活了二十多年,什么都学了一些,就是这绣花一直学的一塌糊涂,我还就不信了,我周雅学不来这个。”
“小姐!”
吟香简直是要被气死了。
“您绣花,也应该是为了自己要学,而不是为了给家主的妾绣嫁衣!”
“有何不可?”
周雅轻笑着瞧了吟香一眼,“我不绣,他就不纳妾了?还是我不绣这嫁衣,就能生出齐家的嫡子来?吟香,既然我绣与不绣都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那我何不大度一点?”
也算是不太让自己没有颜面。
吟香痛哭。
“小姐,你又何必为难自己?您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吟香吗?您为了家主付出多少心血,吟香都看在眼里,您要是心里难过,您就哭一哭,您为什么非要把委屈都憋在心里,您这样是会憋坏的!”
多少个家主出远门的夜,小姐都是靠着烈酒熬过的。
睡梦里,还念着家主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