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仔细看了,忍不住问:“哥哥,这可是那千里江山图?”
“自然不是的,此图只能圣上用,我这里是仿其颜色的普通山水图罢了,一些世家也用,所以不算僭越。”
黛玉了然,又仔细看了看这图。
“回头我去宫里求原图给你看便是了。”
“玉儿于画并不算精通,就不劳烦哥哥了,不过是瞧着颜色新雅,便想多看几眼罢了。”
“精不精通有什么要紧?原画终归有过人之处,你拿来赏了,心中便多了见识,于你作诗亦有益处。”
“哥哥总有道理。”黛玉轻笑。
“那你说,我说的可有不对?”
“自是对的。”
“那便行了,不过是借来观赏,又不是与你吃了,有什么要紧。”
黛玉笑的越发大了:“好端端的我吃画作什么?”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真是有人吃画的,还是个宫廷画师…”
林宥一边讲这趣闻,一边带黛玉继续看这屋子。
屏风后是林宥的卧房了,只一张紫檀架子床,并两个小高几,墙角处一排紫檀柜子,床幔也是简单的白底泼墨梅花纹。
再转去西边。
一个极大正圆的多宝格,充作屏风。格子上放了些太湖石摆件,间或一些白玉雕的动物摆件。
多宝格后是一个类似书房的大开间,中有一整块黄花梨的桌案,无雕琢,只打磨的极光滑。
桌上已摆了笔墨纸砚,并两方漆黑镇纸。
桌旁有一青花瓷大缸,里面插着一副卷轴。桌后是四个黄花梨的书架,皆高六尺六。
架上书稀稀落落竟差不多满了的。
靠窗是一小炕,亦两套坐褥,并无炕几。
“我这里终究无趣的很,我们去你院子瞧瞧。”
林宥又引黛玉往外走。
黛玉却是想到了宝玉的卧房,红帐软枕,极尽奢靡。
若是哥哥也这样?她暗自摇头,还是如此才衬哥哥气质风度。
“哥哥若觉得无趣,多摆几盆花草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