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躬身:“回圣上,还未,如今六个时辰了,太医说,再过一个时辰便差不多了。”
“嗯。”
圣上点头,又同忠顺王道:“一会你去守着吧,父皇醒来若是见到你,定然会觉得你孝心可嘉,不定赏你点什么呢。”
忠顺王回道:“前儿皇兄赏我的两个美人儿,我就觉得极好,如今也不缺别的,若是跟父皇讨美人儿,他赏我几十板子倒有可能的。”
圣上笑了笑:“你也该挨点板子了,整日在女人身上下功夫,要么就是那些乌七八糟的戏子,也是你王妃性子好,惯的你越发不像样了。”
忠顺王心道,那您还赏我美人儿?感情是为了让王妃同我闹去?
不过面上只求饶:“臣弟也没别的喜好,爱听戏罢了,还有个角抵,可如今您也不爱同我玩了,旁人哪个敢摔我?也是没趣。”
“过几日出宫同你玩一回也可。”
“那可说定了的?君无戏言。”
“自然。”
忠顺王笑了,起身要去内室守着太上皇去。
内室里,哭声一直未断,也是跪了一地的人。
为首的就是贤德妃,也不知跪了多久了,身形摇晃,却仍不敢起身的。
甄贵太妃坐于床塌之下,不时的擦泪,不过眼睛虽红,并未影响容颜。
后面哭哭啼啼的都是太上皇的妃嫔们。
都是圣上请来的,说是若太上皇请来,万一想见哪个,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去请,若哪个想求个恩典,也该早点过来守着,省得没机会说。
可见圣上贴心!
她们也很是卖力,断断续续哭了六个时辰了。
甄贵太妃的心都被哭的碎了,碎的是满心滴血。
她不傻,从忠顺王把戴权踹倒的时候,她就知道,功败垂成了。
原来,忠顺王从来不是他们这一边的,那么圣上就不是这几日才察觉的,应是就等着他们行动罢。
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想着,太上皇醒来,能看到她,她能给甄家求一个恩典,哪怕抄家贬黜,只要不满门抄斩就可。
至于旁人,她是无心理会了。
忠顺王进来,道:“圣上口喻,妃位以下的都先退下吧。”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了四个,忠顺王也不避讳,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榻前。
甄贵太妃的心越发沉了,果然是不打算留一个活口么?所以全然不在意她们可是宫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