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女士猛烈地咳嗽起来,咖啡不受控制地从她嘴里涌出来,洒在她白大褂的襟前。但同时,一只手温柔但有力地拍上了她的背,手的主人同时递上了一块手帕。
“还好吧女士?”标准的英伦绅士。
阮福女士呻吟了一声。她泪眼朦胧地盯着那块手帕,手帕上的纹章她再熟悉不过了——狮獾鹰蛇,四种动物围绕着一个大大的“h”。
她真的被发现了,但不是“普通”的那种。
“还好。”阮福女士深呼吸,双手捧住那只坚持不懈递手帕的手,举高头顶把它还给它的主人,自己借机也转过身来,“真是巧,邓布利多教授,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您。”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真高兴您还记得换衣服,很像那么回事。”
那老人,阿不思·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接受了来自学生的夸奖。他拂了拂自己那绣着纹章的口袋巾,谦虚地道:“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对于一位男巫来说,穿三件套总不会出错,密斯——”
说到这里他卡了一下,显然他的学生认出了他,他却没能及时窥破他学生的身份。
“哦不!”阮福女士却小声呻吟起来,“《保密法》,教授!《保密法》!”
邓布利多尴尬地敲了敲桌子,无形的力量辐射开去,一个无声无杖的静音隔离咒。
“漂亮!”阮福女士虚弱地说,“现在您可以照原样来一个显形咒,这样您就不会卡在对我的称呼上了。”
“然后傲罗和记忆注销指挥部的人就会紧急幻影显形在海浪中航行的一艘船上,你我就会因为严重违反《保密法》而被送上威森加摩。”邓布利多温和地笑起来,从平整的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大瓶南瓜汁。
“您是威森加摩首席,您一定能捞我一把的对吗?”阮福女士紧张地看了周围一眼,“教授我希望您知道静音咒是不作用于人的眼睛的,除非您刚刚还背着我多施了混淆咒和忽略咒!”
邓布利多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为她清空了杯子里的咖啡,倒上南瓜汁。
“为我不小心害得我最出色学生之一差点把肺咳出来,希望你想念学校里家养小精灵的手艺,不成敬意。”老人的另一只手还在往外掏,现在他们连下午茶的茶点也有了,“麻瓜也是人,不会总是盯着别人看,除非是你这样心怀鬼胎的孩子。”
阮福女士却沉静下来。
“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我?”她仿佛听见了什么真正好笑的笑话,“那其他之二、之三都有谁呢?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定在其列吧?我有什么资格也能与黑魔王并称?我何德何能呢?”
这个倾向性明显的称呼让老人深深地皱起了眉。
“抱歉,我只是,习惯了……呃这种,语言方式?修辞手法?”阮福女士揉了揉眉心。但这句解释更加不妙,邓布利多何其聪明,他当然知道什么人才会习惯这种“修辞手法”。
“你当然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邓布利多已经有了最糟糕的推测,要不是他还没搞懂底下船舱里的四具尸体的话,“你的立场成谜,但至少瞒过了两个人,我,还有汤姆,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一点儿不错。”阮福女士苦笑,“但是教授,恐怕你也想不到,这是我五年级以来,你对我最和颜悦色的一次。”
她摸向白大褂内的后腰,从固定带里拔出魔杖,推到邓布利多眼前:“我想您一定认识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