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但年轻的梅拉德完全意识不到悲惨的魔药地狱正在向她逼近,“您也是傲罗吗?”
斯内普嫌弃地看了那受到永久性伤害的坩埚一眼:“你最好祈祷你是今年的毕业生,小姐,尽管有可能通不过newts考试。”
梅拉德看上去完全懵了。
阿波罗尼娅揽着她,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我想你还是拜访一下庞弗雷夫人比较好,梅拉德小姐。傲罗只有执法权,我没法为你做得更多了。”
目送着梅拉德走进医疗翼,他们才继续往城堡外走。
“我想你忘了叮嘱那位梅拉德小姐一句,”一路上从梅拉德的叽叽喳喳里得知事情概况的斯内普如此提醒,“那就是增智剂对她没用。”
甚至还比了个“到头了”的手势:“能增长的余地不多,再喝也是浪费。”
他看上去好多了,如果不是无厘头的迈雅·梅拉德小姐,可能他现在还陷在魂器的漩涡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自觉地笑起来。
笑一笑吧,趁现在!尽管我们的前路道阻且长,但暂时地躲在这个安全的世外乐园里,迎着风雪消弭后自云层中照射而下的阳光,笑一笑也没什么吧?
他们就伴着这样一种近乎是偷来的、可耻的轻松感,穿过校园来到铸铁大门外,几乎是同时开始幻影移形。
“啪”的一声爆响,斯内普消失了,而阿波罗尼娅转了半圈,还停在原地。
她就仅仅是转圈而已。
阿波罗尼娅一直保留着初学者的这个小习惯——她觉得很可爱,斯内普也知道她幻影移形总比别人慢一步。多亏这个习惯,如果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该拿什么搪塞——她根本没想走?
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行。
斯内普会像在猪头酒吧那样感觉被背叛。
在别人和他之间,他永远要求她选择他,当然她早就已经那么做了,在他要求以前,从禁林那夜开始——当时他们面对邓布利多,今日他们仍旧面对他,对他们来说,阿不思·邓布利多并非可以信赖仰仗的师长,而是强大又难缠、亦敌亦友的对手。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斯内普面前表达出丝毫“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你不能听的事找邓布利多”的意思。
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相处、培养与他的友情花费了她大量时间和精力,她不想失去,她不舍得的。
阿波罗尼娅抬手握住铸铁大门,四色的火焰从她掌中燃起。
校长办公室再度敞开石兽欢迎它的客人——黑斗篷款款而入,宽大的、滚着风毛的兜帽下是一张志在必得的笑脸。
“教授,我是来谈条件的。”阿波罗尼娅伸出右手,“我愿意完全供你驱使,为凤凰社效劳,为打败黑魔王的事业毫无保留地贡献我的全部。”
邓布利多伸手摘下眼镜,不透过任何阻隔与她直接对视,湛蓝的眼睛就像两只手,伸进她的脑海,拨开层层迷雾。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孩子?”老人谨慎地和她握了握手,却被反手扣住。
然而邓布利多依旧从容——许诺越多,所求越大,优势在他。
“我要你承诺永远不会算计一个人的命,无论是出于何种方式。他可以死于意外,死于对决,死于惩罚……但绝不能是因为成为你伟大计划里必不可少的一环而心甘情愿地赴死!诓骗也不行,隐瞒、诱骗、误导都不行!哪怕他主动要求。”阿波罗尼娅冷静地看着他,也看进那双有魔力的蓝眼睛里去。
“也请不要拿我今天的话去进一步与他做什么交易。我加码,你接受,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那支不曾被黑魔标记污染的手臂稳定地伸在半空,死死地抓着他。
“我要求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2,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