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但凡她要和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搞好关系,那个人选必然是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和麦格是不会因为她卖力讨好、就愿意抬抬手放过一些事情的。斯拉格霍恩这个漏洞,早有前辈替她趟过了。
谢谢你,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可是,教授,我不知道。”阿波罗尼娅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手记上只记载了那桩饿死人的轶闻,咒语还是后来者给批注上的,没有人写反咒,先生。”
“那你还——”斯拉格霍恩瞠目结舌,“这会让斯莱特林扣掉许多分的,当然,我知道,你会在圣诞节前就把它们加回来的。”
“如果您能适当地透露一下我被扣分的经过,我想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也不会怪我的。”阿波罗尼娅眨眨眼睛,她当然知道反咒,但她不说。
斯拉格霍恩忧愁地叹了口气,胡子都蔫蔫儿地耷拉着。阿波罗尼娅觉得这样不行,她明天还要早起跑步呢,再不睡觉要起不来床了。
“我们为什么不请邓布利多教授来呢?”阿波罗尼娅问道,“人上了年纪睡眠总是很少。”
所以打扰校长没关系是吧?
“说起来,我还没仔细看过格林格拉斯小姐你的‘不凡成果’。”斯拉格霍恩嘟哝着,慢慢踱过去,“说起来,我和邓布利多算是一代人,我为什么不——啊,是它啊,是它!”
他好好儿地想了一想,继而轻描淡写地挥了挥魔杖——几可仿真的墙壁融化在空气中,四个学生一骨碌跌落在地,口中痛呼连连。
“盔甲护身!”阿波罗尼娅不假思索地竖起魔杖,但……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她刚刚只是运气特别好,并非让人虎躯一震的天赋奇才。堤喀2不会一直眷顾于她。
阿波罗尼娅怂怂地躲到斯拉格霍恩背后——她的自保之举提醒了掠夺者们,彼得·佩迪鲁的眼神看着格外邪恶。
“都不许打架!”斯拉格霍恩和匆匆赶回的麦格努力地隔开几个学生,“现在都给我回到床上去,关于你们的处罚,老师们会商讨之后再做出决定!”
处罚通知是第二天午饭时下达的。
麦格教授传唤了矛盾双方中唯一靠谱的莱姆斯·卢平,他坦诚地佐证了阿波罗尼娅的供词,遇见她之前发生的事反而支支吾吾。
于是掠夺者们罚得最重,挑衅同学、见死不救加上伤害无辜,一人扣了五十分,还要抽五鞭;阿波罗尼娅算是受害者,但又着实闯了祸,意思意思地扣了二十,体罚自选——她选了‘拾荒者的女儿’3,五小时,地点在自己寝室,由家养小精灵监督;伤员则美美隐身,连那个召唤出了剧毒蛇的“乌龙出洞”都没追究。
斯拉格霍恩如她所愿,向自己的学生们透露了一些当晚的小细节,学院内的风向便又是一转。
“我说,阿莱克托,你没必要在这里陪我的。”
斯拉格霍恩大开方便之门,允许她自选执行体罚的时间,阿波罗尼娅精挑细选了一个落雪的周五晚上——既不会耽误上课,也不会耽误晨跑,反正也跑不了。
毕竟她来自于一个小孩子生病输液要扎左手、犯错挨打也打左手的国家。
阿波罗尼娅跪在地毯上,上半身紧贴着大腿,两臂垂在身侧,整个人塞在一个矮小的a字形铁框里,尖顶的装置上施了魔法,每小时稳定加压。
“您现在不应该说话的!格林格拉斯小姐!”一旁的霍格沃茨校养小精灵可可停下了打毛线的手,“这会使你的内脏受损!”
“我太无聊了,能麻烦你拿我床头的那本书来吗?请帮我把折角的那一页放到我面前。”阿波罗尼娅不屈不挠地瞪着她,因为说话太多而感到呼吸困难,“谢谢你,可可。”
“我不是专程来陪你的,阿波罗尼娅。”阿莱克托·卡罗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从桌子前抬起头来,“你觉得在公共休息室里适合干这个吗?”
阿波罗尼娅艰难地将头抬到最大的角度,只依稀看见桌上血呼啦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手脚还在动。大概是什么神奇动物吧,她没闻见通常意义上的血腥味。
“我知道,但我真的好无聊。”阿波罗尼娅更难受了,咬牙挤出几个单词,“来聊天吧?”
阿莱克托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给她拿书,寝室门却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