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有些好笑:“你能杀了她吗?你不能,那你抓住她也不过就是折磨她,我不觉得父母血仇是能被钻心咒‘劝服’的。”
罗尔做了个鬼脸,他们这批人都没见过血,雷古勒斯甚至还没成年。纵然他获得了标记,距离食死徒真正的核心,也和他们一样遥远。
“要不……我跟院长请个假,去圣芒戈看看她?”弗格森犹豫地说,“她现在可能不太想见到你们。”
“随便你吧!”阿莱克托有些魂不守舍,“帮我带束花,就……白色的虞美人1吧。”她甚至掏出了钱,和报纸一起还给弗格森。
雷古勒斯更想笑了:“也请帮我带一束洋甘菊。”立马收到同学们的齐齐瞪视,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最终抵达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霍格沃茨慰问团规模十分惊人,尽管斯莱特林就只出了弗格森一个。他们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带领下,热情洋溢地扑了个空。
“格林格拉斯已经出院了,”她的治疗师反而十分感动,“我从没见过这么坚强的孩子,她说她要去美国一趟,找一位可靠的监护人,安顿好弟弟再回来。”
慰问团一时沉默。
“她还说什么了吗?”斯拉格霍恩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
治疗师难过地望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和花束:“她说她要找麻瓜律师,一起商量着搞一个什么信托基金,这样就算她死了,她弟弟也不会衣食无着。”
斯拉格霍恩又叹了口气,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阿波罗尼娅确实找了律师,但不是在美国,而是在法国。她早就把名下财产全数委托给了阮福芳慈打理,这次不仅带来了更多的英镑,还请她在西欧各国多多买地置产。
“地段不要太好,最重要的是别引人注目,就在普普通通的住宅区里找。”阿波罗尼娅在她刚刚粉刷好的巴黎新居参观,“反正这些人也不会付房租,啧,我这买卖亏大了!”
阮福芳慈担忧地握住她的左臂:“你本应在上课,而你却出现在这里。你已经成功打入那个犯罪团伙了吗?”
阿波罗尼娅痛快地给她看了新纹身,麻瓜的手摸上去,没有丝毫反应。
“你洗澡怎么办呢?”阮福芳慈很认真地问,“如果痒痒呢?”然后她就一把抱住了险些笑软在地上的阿波罗尼娅。
“平常碰一下没事的啦!”阿波罗尼娅大笑,真的挠痒痒给她看,“魔法可比神经兮兮的自动感应门智能得多了。”
“我想也该是。”阮福芳慈也笑,稀奇地又摸了摸黑魔标记,“不然你们那个头目岂不是每天都要飞来飞去、疲于奔命?毕竟这个位置真的很容易误触。”
阿波罗尼娅擦去笑飞的泪花,紧紧地拥抱了阮福芳慈。她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计划推行到这一步,阮福芳慈等于是一脚踏进了死亡,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布置好法国的一切,又南下去了摩洛哥。格林格拉斯的新闻应该早就传过去了,优素福·卡玛没有再见她,只推说去了塞内加尔2度假。阿波罗尼娅正式交还了订婚戒指,感到心头一阵轻松。
美国其实是她的最后一站。
阿波罗尼娅没有和科俄斯相见,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少年瘦弱的身影。多年不见,如果不是监护人指点,她甚至都没认出来。科俄斯坐着麻瓜的轮椅,穿着麻瓜的校服,仰起头向同学们笑。她再没想到格林格拉斯夫妇竟然愿意让科俄斯进入麻瓜世界生活,这对一个哑炮来说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对于他们的姓氏而言,无疑是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了。
阿波罗尼娅越想越是好笑。在科俄斯眼里,缪西卡和克拉托斯绝对是十足十的大好人,是完美的父母,开明又慈爱,一心扑在他身上,什么都可以不顾。
她不必斩草除根了,她已经报复了科俄斯。她将那样好的父母从他身边剥离掉,他的生活从此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到从前,一饮一啄,都要从她手底下讨食。
“他还不知道?”阿波罗尼娅问科俄斯的监护人,也是他的家庭教师,一位美式清教徒家庭走出来的女巫,严肃又刻板。
“不知道。”监护人沃尔夫冈小姐哀伤地摇了摇头,“他那一阵子状况很不好,病了一个多月,刚刚才能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