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都神情焦灼紧张的围着病床上一个士兵。
士兵受了很重的伤,浑身的血,脸也青紫带乌,瞧着像是中了毒。
杜羽茉看着病床上生死不知的男人,又看看那一张张冲着她露出充满希望和祈求的脸的男人的战友们,她的心揪的一下。
她该怎么告诉他们,她救不了他们的连长?
而且,就算侥幸他能活下来,他整个人也会……
“抱歉,我、我救不了他……”杜羽茉说完这话,像是用尽她所有的力气,身子晃了晃,朝后面软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明明是的医生,却救不了最爱的人的性命,她如何不痛呢?
为了追随他的步伐,她从京市千里迢迢来到西南,为了留在他身边,她没去文工团,而是学医,她学了中医,又学西医。
她想啊!得多学一种本事,这样,她就能离他更近一步了。
她从十五岁就告诉自己,今生,杜羽茉非郑卫国不嫁。
哪怕,他一直很明确的拒绝她,哪怕他后来有了心心念念的妹妹,哪怕他为了避嫌,从不和自己有多一分一秒的接触。
“就算郑连长侥幸活下来,他的手、手也是保不住的啊!呜呜呜……”杜羽茉捂住脸面,尽量将自己的悲伤藏起来,可是不停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
“连长!”
“连长……”
病房里的几名士兵犹如当头一棒,皆当场怔住了。
“怎么……”几个高头大马的汉子,眼睛也都湿润起来。
他们的连长,在追击一个掩藏在我部整整三十余年的特(物)的时候,被特物注射生化病、毒,虽然拼着最后一份清醒将敌人击毙,但他也彻底倒下了。
被找到的时候全身僵硬,面部乌紫,若不是心脏处还有些微的起伏,与死人有何异!
他们的连长,是部队里蝉联两届的兵王,大好的年纪,正是能奋斗一份军功的好时候,难道,真真是天妒英才吗?
郑卫国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的手保不住,心痛的无以复加。
“不……不要,手、拿、拿枪……”
这双手紧握钢枪,保家卫国;这双手刻苦训练,掉皮掉肉;这双手抢险救灾,刨土刨泥,为了人民;这双手,他想亲手为茶茶掀起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