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有一摊红,再对比自己身下的这一摊,好像啊……
她似乎明白了,但她不希望自己明白,因为明白的代价太大了。
她,承受不起。
后来,听村里人说,刘雪生了。
是个男孩。
是个死胎。
他们又说,刘雪抱着那个孩子,哭了三天三夜,等第四天被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僵硬了,凉透了。
床上是一床没干透的血,说是产后大出血,没了。
他们还说,王有粮把母子两和哥哥埋葬在一起,说是要让一家三口团聚。
最后,他们不说了,只抬了一具被河水泡胀的尸体给她,让她把她丈夫埋了。
是她丈夫吗?她不敢看,是就是吧。
她同样把那具尸体埋在了那一家三口旁,现在是一家四口了。
她想,这应该是他所愿吧。
可到底是不甘心啊!她将她那天穿的那条满是鲜血的裤子一起下葬了。
裤子上面的血迹斑斑已经干了,又硬又黑。
自此,郭桃花成了一个寡妇,无儿无女,孤身一人的寡妇。
后来,她干脆放开自己,或者应该说成放纵更恰当,为着心中的一口气,也为了更好的活着。
可纵使一个人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或这或那的,但如果你的做法伤到了别人,尤其是无辜之人,那就是错的。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家庭因她而闹不和,支离破碎;不知道多少女人因她而遭遇丈夫的冷遇和暴力;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她而更加吃不饱穿不暖……
明明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可终究,伤害女人的还是女人。
所以顾宇说她可悲又可恨,若是平时,他最多冷眼旁观,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各有各的艰难和不易。
但如果她要是想着去招惹他的小知青,那莫怪他不把她当女人看了。
他从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只怜惜一个叫茶茶的女人。
郭寡妇看着顾宇追着那姜知青跑的舔狗样,远远传来姜知青一口一个的“顾同志”,一声连声的“哥哥”,她嗤之以鼻。
都是靠男人,谁比谁高尚?
深夜,郭寡妇家。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刘赖子自床头的裤兜里掏出三毛钱给郭寡妇递了过去。
“喏,给你的,刚才表现不错!”
郭寡妇伸手去接,却是有点嫌少了,不满足的道:“就这么点儿啊!这都不像刘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