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陛下不会想不到此节,却还是放任事态发展……这其中,少不得有顾相一脉插手。
“到底是在我大庆国都,想来南齐应该也不……不会乱来吧?”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顾相一脉向来主和不主战,最是不喜征战四方的安国公主。
虽然在安国公主不能外嫁一事上,与大庆立场保持一致,但以曹国舅为首的那帮人,又何尝不想将安国公主出之后快?
倘若这样两帮人马勾结在了一起……
“谁知道呢?”安国公主闲闲回了一句。
况且就算他们不想乱来,引他们前来之人也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钟叔顿时焦躁起来,“大婚当日,殿下要身着婚服,头戴凤冠,寸铁不带,要想除掉殿下,就是最好不过的时机……”
安国公主依旧笑得漫不经心,“所以钟叔您要记着,回头把我那乌金软骨鞭备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有大用处。”
“一根鞭子能顶什么用?别人的刀稍微锋利一点,鞭子就得被砍断!”钟叔急得团团转,“还是手里拿着刀枪剑戟比较合适,但是大婚要怎么带上这章东西呢……”
这样不加掩饰的急切,倒是让安国公主微微失笑,“钟叔您急什么?他们想要除掉我,我就只能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么?”
“况且,他们想除掉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她笑得自信而又张扬,根本没把那章人放在眼里。
钟叔却知道,她从不是那种骄傲自大、刚愎自用之人。
大庆的安国公主之所以能成为周边各国的噩梦,是因为她有这样的实力,让每一个听到她名字的敌国将士发自内心深处颤抖。
安国公主之名,从来都不是虚名。
只是即便知晓她不会有太大危险,钟叔依旧不能全然放心,“不管怎么说,大庆有人对殿下意图不轨,都是大不敬,殿下……”
“钟叔您放心好了。”安国公主笑着,“既是在我大庆国土之上,我又怎么会栽在这种小手段之上?”更何况,她当真遇到危险,自然有人会坐不住。
“对了,南齐太子可有着人送来消息?”不想让钟叔再揪着这个话题放,她故意换了个话题。
“没有!”因着刚才的话,钟叔现在对南齐那一帮人全无好感,“殿下特意问他们作甚?嫌他们送死送的不够快吗?”
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在说自己故意找他们送死。
安国公主微微笑着:“陛下既然要我代为招待南齐太子,我怎好失了礼数?”
“更何况,我还想瞧瞧,那位舜华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钟叔气呼呼的,“卖的什么药?只怕是杀人于无形的断肠药!”
他这边话音才落,就有门房来报,“殿下,门外南齐太子求见。”
一顿早膳还未吃完,先是司衣房来送婚服,现在又是南齐太子求见,钟叔就差没吹胡子瞪眼表示自己的不满了。“见什么见?早膳都未吃完!”
还是安国公主见状,笑着劝慰一声:“南齐太子远来是客,怎好将之拒之门外?”说罢对门房道:“快快将舜华太子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