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辞微微一怔,而后失笑,“自然还是要看殿下,是否给予景之这等福气?”
安国公主看着他没出声。
方镜辞任她百般打量,泰然自若,无半点不自在。
“你很有趣。”半晌之后,安国公主点评道,“比长安城其他贵胄子弟有趣得多。”
“多谢殿下赏识。”
“那么你我的婚事,便按照陛下的旨意办。”安国公主又灌了一口酒,“你倘若有什么要求意见,可随时提。”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倘若我不在,你可以告诉钟叔。”言语带着明显笑意,“他应该对你挺满意的。”不然不会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赶人。
她这话音才落,就见钟叔带了一个小婢女,过来奉茶。
瞥见钟叔,安国公主猛地想起自己手里还抓着一个酒壶,在钟叔看过来前,她没瞅见能藏酒壶的地方,便猛地往方镜辞怀里一扔,然后面容染上怒气,斥责道:“快拿走!”
方镜辞捧着酒壶,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钟叔过来,瞅见他怀里的酒壶,就跟没看见似的,先给安国公主斟了一碗茶,这才给方镜辞倒茶。
“殿下孩子脾性,往后还请方公子多多担待。”
方镜辞还未开口,安国公主就先表示了不满,“钟叔,你到底是谁的管家?”
钟叔对上她就没好气,“殿下倘若能让我省省心,我也不至于这般向着外人。”
安国公主撇了撇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方镜辞,“你可要留在我这边用膳?”
钟叔也换了和善语气道:“天色渐晚,方公子倘若不嫌弃,不如留下用膳?”
方镜辞却推辞道:“景之今日还有事,只能推却殿下与钟叔好意。”
安国公主向来不喜勉强于人,闻言也只是撇了撇嘴,从腰间荷包掏出一块果脯,塞进嘴里。
“殿下!”见此状的钟叔又要絮叨,安国公主猛的从栏杆另一侧跳出,背对着挥挥手,“钟叔您快去送客,别管我了。”
钟叔叹了口气,对着方镜辞道:“殿下脾性如此,往后还请方公子多多担待。”
这话他说了两次,一次比一次诚恳。
方镜辞恭敬行拱手礼,“钟叔请放心。”态度真诚,进退合仪。
钟叔笑呵呵点着头。
送走方镜辞后,钟叔一回来就瞅见安国公主站在池边,笑盈盈望着他,“钟叔,您觉得这位方侍郎方公子,究竟如何?”
“殿下选夫婿,自然是殿下觉着可以,便是可以。”
安国公主失笑,“这么看来,钟叔对这位方公子是十分满意。”
钟叔乐呵呵的,“难得殿下终于要成婚了。”
他看着安国公主长大,对她的婚事最为清楚,也最为着急。如今见安国公主像是终于能定下来,心情可想而知。
安国公主知道他心中所想,便跟着笑笑,没多说什么。
只是回头便让人将一套上好的端砚送到宁国公府。
而隔日,宁国公府便让人送过来一坛桑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