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随后还有安国公主亲自率军前来,想来漏网之鱼也别想顺利逃脱。
平遥城之困,说白了,只不过是一场针对岑溪俨的瓮中捉鳖的游戏罢了。
城中局势彻底一边倒,如今的岑溪俨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在偌大的平遥城中四处躲藏,却被依旧难逃平遥城军民的眼睛。
他唇角不禁勾起丝丝笑意,整了整衣袖,步履优雅从容,朝着城门不疾不徐而去。
想来安国公主已经收到平遥城破的消息,最多不过三日,便会赶来城中,他得将平遥城诸事处理好,以免令她分心。
只是不曾想,才刚走到大街上,便迎面瞧见刚刚还在心中想到的人。
着实出乎意料,他难得愣怔了一下。
恰逢此时,有一小队不长眼的北魏军刚好拼杀出来,瞧见他独自一人站于街道中央,想也不想,便要上前砍杀。
方镜辞还愣怔着,根本没有反应。反倒是不远处的安国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捞起长剑,狠狠朝着那个北魏兵投掷而去。
她力道极大,投掷速度极快,北魏兵的长刀还未落于方镜辞头上,便被长剑击中胸口,倒地死去。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长剑擦着脸而过时,剑气顺势划断了方镜辞几丝头发。
感受到气势逼人的杀意,方镜辞这才微微眨了眨眼。而后身后扑通倒地声传来,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置身于危险之中。
然而不等他多想,便见惊魂未定的安国公主快步上前,眉目间满是怒气,咄咄逼人质问道:“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城中这般危险,居然连一个侍卫都不带,还在城中瞎逛?”
方镜辞的目光一错不错瞧着她,闻言还有闲心笑了笑,“我难不成,是在做梦?”
安国公主气到说不出话来,只一脸恶狠狠瞪着他。
身后十一瞧见这一幕,倒是十分有眼见力,招呼一声,便率兵离开此处,与平遥城军民一同继续围剿北魏乱军。
北魏军殊死抵抗,城中依旧难以太平。两人站于街道之上,危险十足。尽管安国公主依旧气愤不已,但并不想以这种方式与方镜辞死于北魏乱军之手。遂强行将方镜辞拉到一处隐蔽之所。
触手一片冰凉。方镜辞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反手抓住安国公主的手,眉心微微蹙着,“怎么这般凉?”
却被安国公主一把甩开。
她眉目间怒意未消,“明明知道北魏会围攻平遥城,为何偏偏还自投罗网?长安城那么大都没地方让你发挥么,还非要压上自己的性命,与北魏军赌一把?嫌自己命太长吗?”
往日淡然如水的眉目,因为沾染上了怒气,变得无比生动起来。
尽管方镜辞从未想过让她生气焦急,但是一想到她此刻的生动是因自己而起,心头便不由得多出了两分暖意。唇畔依旧含着浅笑,他微微低下头,瞧着满面怒气的安国公主,“殿下是在担心我么?”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忙着收复靖南,哪有闲情逸致担心你?”恼怒的安国公主口不择言,在他低下头来的压迫之下,不禁后退一步。
方镜辞并未放过她这一瞬间的慌乱,再次上前一步。“可殿下得知平遥城破,我危在旦夕,还是来了。”
像是猛然才发觉自己不该在气势上低人一等,安国公主抬起下巴,怒气之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我担忧的明明是平遥城!”
方镜辞像是瞧穿了她的强自镇定,轻笑一声,“殿下倘若不担心我,为何一入城便急着寻我?”
他虽然躲在暗处埋伏北魏军,但城中动向依旧尽在他掌握之中。至少在他成功埋伏岑溪俨前,安国公主还未入城。
安国公主依旧下巴微抬,“我哪有一入场便寻你?与你相遇分明是巧合!”
方镜辞置若罔闻,“按照原定计划,殿下本该三日之后才到平遥城,为何这般急急过来?”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心底却因为见着她,溢满喜悦之情。
“三日之后才到,是要我将平遥城拱手让给北魏吗?我又不是傻!”安国公主语气依旧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