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对沈季文一笑,“这位便是安国公主。”
沈季文先是浑身的不清醒被赫然在场的安国公下吓飞,再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又被安国公主的目光盯得浑身僵硬,努力扯出笑脸上前,抱拳道:“草民参见公主。”
“沈公子既是驸马的好友,便不必多礼。”安国公主放下茶碗,笑容不变,“昨日之事,还不曾谢过公子。”说着,微一点头,以示敬意。
她身份显贵,又是大庆百姓口口相传的传奇,沈季文自觉承受不起,连连摆手退让,“公主太过客气,我不过是应承驸马爷的请求,帮个小小的忙而已,算不得什么。”说完又不留痕迹瞪了一眼方镜辞。
方镜辞微微笑着,“殿下不如在此稍作歇息,我与沈兄稍谈片刻。”
沈季文二话没说,告退之后拉着方镜辞就入了后堂。
进了后堂,方镜辞还未说话,就被他抢白一通:“景之兄,您带着安国公主前来,为何不提前打声招呼?”那可是四海皆惧的安国公主啊,传闻中一挥手就能断人脑袋的不败凶神,一大清早就给领到檀香楼,是想吓掉谁的魂?
方镜辞毫无内疚神色,“临时起意,来不及提前告知。”
沈季文望着他的眼神像是在挑选揍他哪里不会被安国公主问罪。
不过转而他就朝方镜辞挤眉弄眼,“新婚第二日,你不留着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就带着你那软玉到了我这檀香楼来?”
方镜辞跟他相识许久,被他打趣也不恼,却也不回应,直言道:“自然是想来请沈兄帮一个忙。”
沈季文顿时露出一副牙疼神色,“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我就要倒大霉?”
“你那果脯我还未曾对殿下说过。”方镜辞不理会沈季文睁圆的眼,慢声道:“想来若是你将果脯送与殿下,作为大婚贺礼,殿下会十分高兴。”
果脯明明是打赌输给他了,怎么这会儿又成了贺礼?
沈季文狐疑的目光不住打量他,总觉得待会更惨。
“也不是什么大事。”方镜辞顶着他的目光毫无压力,“殿下想将昨日收下的贺礼兑换成银两,再送往城外。”
沈季文:“……那可是安国公主大婚的贺礼,应该不少吧?”
方镜辞微微一笑,“不多。”而后报了一个数。
沈季文顿时被惊得一跳,“这叫不多?”
方镜辞目光坦坦****,“你也说,是安国公主大婚,所收贺礼,不止我大庆朝臣,更有四海诸国。这个数,自然是不多。”
沈季文皱着眉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而后面色慎重,“你想让我将贺礼全部兑换成银两?”
“我所说之言还不够清楚明白么?”
沈季文简直要给他跪下了,“景之兄,驸马爷,那可是公主收下的贺礼,不少还有皇家标识,我就算收在手里又有何用处?怕不是要被当做窃取贺礼的江洋大盗了!”
“这点沈兄大可放心,昨日我与公主已将这章全部挑出,余下部分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言之凿凿,沈季文还是有章不放心。
“如果我脑子没出毛病,今儿是你大婚第二日吧,为何要急于此时将贺礼兑换成银两?”
问完他一咋舌,方镜辞刚刚说过,是要送往城外。倘若他没记错,安国公主时常拿出府中之物贴补军需。想来这批贺礼也不过逃过此等下场。
只是心头疑问犹在,“你就这般纵容你那位公主殿下?”寻常人都不会想着将府邸搬空,去贴补军需吧?
方镜辞微微笑着,笑容如春风拂面,“殿下所愿,亦是景之所愿。”说完又睨了沈季文一眼,“像沈兄这般浑身沾满铜臭之人,想来是不能体会此等大意。”
被求帮忙还要被明损一顿的沈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