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梅商,她娘亲的名字。
宫二大概是对她这样失态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被泪水洇湿的脸蛋。
她哭得停不下来,宫二一筹莫展,叫她:“浅浅……”
宫二还没这么叫过她,她忽然知道了,原来刚才在商宫,宫二的口型重复的迭字是“浅浅”。
好像,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很多很多年之前,在那片竹楚里,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叫她“浅浅……”。
人在没人关心的时候,所有苦难都可以咽进肚子里,眼泪是她的武器,不是脆弱的需要哄慰的自我怜惜。
可此时此刻,她的眼泪如此真实,汹涌地流淌,她埋在宫二怀里,抱住了宫二的脖子,任性地把眼泪蹭在他颈窝的肌肤上。
她要宫二疼她,哄她,安慰她。
好像她也有人真心实意喜欢在意的。
一个细作,如果爱上自己的目标,下场真的会很惨。
可她爱宫二,上一世爱,这一世也爱。
在她身不由己的一生里,宫二是那个唯一的意外。
她仿佛为此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为与他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她化作一棵树,长在他必经的路旁。她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盼望。
只为他回头看一眼。
如今,他回头看了一眼。
作者:最后一段来自席慕容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