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
吴晓也立即敏感的意识到,这事戳到了杜远的痛点。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吴晓毫无防备的把这件事开玩笑般的说了出来。
直到说到最后,才恍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但是也已经晚了。
吴晓有些求助的看向王屿。
王屿叹了口气,尽管他也能感受到关于杜远曾辉煌过的只言片语,但是具体到杜远曾经牛13到什么程度,他是从来没有刻意刨根究底过的。
看着杜远的神色,王屿赶忙说道:“赌石这一行,切涨或者切垮都衡量不了一个人的气度。能衡量这些的,只是看他有没有从头再来的勇气跟资本。”
吴晓立刻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我刚才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杜远此刻看见两个人步调一致的开解自己,自己再介意倒是落了下乘,因此便咧开嘴笑了,没有说话。
他将拢在一起的那些杂草全都堆在花坛边的角落里,下次回来估计也就晒干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在院子点一把火烧干净,就省得再往楼梯下面的垃圾桶里搬运了。
吴晓这会无比勤快的跟着杜远干着活,也不叫苦连天了。
氛围倒是不错起来。
看着他们俩干活,王屿便自顾自地研究起杜远那堆边角料来。
虽然这是杜远曾经吃过的药。
但有一说一,翡翠的毛料也好、成品也罢,都随着骠国那边玉矿的逐渐开采而变得品质越来越拉垮。
也因为此,很多前几年看起来不怎么能入眼的一些东西,等到这几年再去看的时候,就会觉得还是有把玩空间的。
杜远这堆边角料此刻就是这样一种情形。
这些料子曾经被杜远当做一种负担。所以几年来即使天天看见,也不想去处置。
再后来他在这一行里发迹,眼里更是看不见这些苍蝇肉。
所以这些东西便在这里一直待了下来。
王屿伸手扒拉出一块干青的小料子,半个手掌大小。浓到化不开的深绿色,局部跟一团黑藓裹缠在一起,使得原本较为纯正的干青绿一下变得乌漆嘛黑起来。
王屿心下一动,将这块料子放在自己脚边,继续翻找起来。
等杜远跟吴晓两个人合力将杂草搬运完毕,对于刚才那个禁忌话题引出的尴尬气氛,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杜远并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事件他并没有完全走出来,因此不想触及的心情,大家也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就像岩占拉嘴里说的美凤,直到几人今天从院子离开,杜远都没有再提及一个字。
下山的时候,吴晓看着王屿拎着一兜从杜远那些边角料里扒拉出来的战利品,满脸疑惑,“王屿,你是不是从杜远的边角料里找到好东西了?”
王屿点点头,“没错。”
吴晓更纳闷了,“可是刚才我也看过那些边角料,并不觉得有什么价值特别高的料子啊。”
王屿听他这样说,于是认真的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料子才是好料子?”
王屿开口回答,“种水好,石形好,纹裂少,瑕疵少,有颜色当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