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瞻回头怒瞪他,问:
“强说愁?兄台,你没有落第过吗?”
刘异又灌了口酒,回:
“没有,当年我是主动放弃的乡贡名额,不算落第。”
刘瞻满眼不可置信。
“你吹牛的吧?”
乡贡比生徒考春闱更加艰辛,州府一年也只有两三个乡贡名额,怎么可能会有人放弃?
“不信拉倒。”
刘异又走到下一张桌前,轻声念:
“人生聚散原何定,世事浮沉旦暮非。”
他歪头发现这首诗是顾坚强写的。
他嘲笑道:“说的跟你来年不考了似的。”
顾非熊抬头瞪向刘异,回:
“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与彼何殊?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我很坚定的。”
刘异又走到下一桌。
“东流不尽朝宗意,吹作新凉上钓舟。”
他看得直摇头。
“你们一个俩个怎么都这么颓废呢?人生难道不该心存希冀,目有繁星,追光而遇,沐光而行吗?”
出身赵郡李氏的李烨蹙眉凝望,以凌傲的口气怼道:
“一个没参加过春闱的人,怎会理解我等心中激荡?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有了李烨打头,众人跟着七嘴八舌抨击刘异。
“你不作诗却要嘲笑我们,勿聒噪乱试听,可否?”
“对啊,你嫌弃我诗的不好,你倒是自己作一首啊。”
“别让他作了,没看他未曾提笔吗,估计不会作诗吧。”
……
郑言略显尴尬,刘异毕竟是他请来的客人。
这时刘异一脸嘻笑着问: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我只不过想开导你们几句,你们跟我杠上了是不是?”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有人默念刘异刚刚说的这两句。
好文采,出口成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