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对着紧靠前台左边一张几案讲的。
那里坐着一位头发胡须皆微微泛白的儒雅老者。
众人这才发现老人的存在。
有人微微诧异出声:“好像是县学的俞渊博士。”
“今天什么日子,连瀚白先生都请来了?”
有几位恰好曾在或正在县学就读的青年,恨不得把脸藏起来。
怂货们偷偷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万成举看见这老头,吓得险些钻桌底下去。
“怎么了,他教过你?”刘异奇怪。
万成举把头低下,结巴着回:
“俞博士打打打手板,戒尺都打断了。”
“放心,他一定不记得你是谁了。”
刘异的话让万大傻稍稍心安,随后一咂摸又觉得不对,凭啥就不记得他了?
我存在感这么低吗?
俞渊在县学里讲经学,以为师严厉着称,少有学生没被其责罚过。
但凡其教过的学生,即便已经为官做宰,他依然想骂就骂。
此刻,老学究并未起身,他抬手捋了捋胡须。
“诗经有云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不如今日就以四君子为题,择其任一作诗。”
杜星楚对他恭敬再施一礼。
“谢先生赐题。”
她心道老先生好刁钻。
这老头出的题,乍看下不难,梅、兰、竹、菊,自古就受文人雅士偏爱。
但正因为如此,咏四君子的诗篇多如牛毛,流传下来的经典亦是不少,很难再赞出新意。
才女毕竟是才女,她稍作思量一下,就转身走向放着笔墨的几案。
杜星楚取下一支狼毫,沾了沾墨,就直接走到那挂白宣跟前。
“杜才女不会直接题诗吧。”
“不需要时间思考的吗?”
在众人惊讶声中,杜星楚开始挥墨,第一句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