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感觉这人颇有几分专家范,于是乎又递给他一张纸。
这是他那夜从胡人绢帛上,依葫芦画瓢誊抄下来的整张字符。
“告诉我,这堆羊肉串写的是啥东东?”
青年拿起来看了几行,为难道:“确实是突厥文,不过我认识的也有限,难以完全读懂。”
“那把你能读懂的告诉我。”
“这貌似是一封信,一个叫安允合的人,写给襄景公李归、李贵或者李鬼的,大致是这个发音。”
“襄景公?上面说什么?”
“他让一个叫勿察的特使带了两万缗钱送给襄景公。还说准备的兵马在路上或路上有准备的车马,这句也读不懂,然后还说他们即将大事可成。”
勿察?刘异猜测应该就是在吕荣家见到的那个脚臭胡人。
安允合?跟安禄山一个姓,听名字应该也是胡人汉名。
襄景公又是什么人?姓李,难道是汉人?
假如一个胡人跟一个汉人称兄道弟,送他那么多钱,还要共谋大事,那可就有意思了。
“还有什么?”
“没了。”
“草,满满整张纸呢,你就给翻译出这么两句,就告诉我没了,骗鬼呢?”
青年被吓他这几句大声吓得要哭,期期艾艾地回:
“突…突厥文是以音拼字、拼词,是以书写很长。听…说唐人的文字,每个字都能单独表意,所以才书写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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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异看怂包吓成这德行,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莫非你只会突厥文,不懂大唐真书?”
青年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
他哽咽着回:“我阿耶是被掳去回鹘的奴隶,他一辈子的梦想就是重归故土,嗯嗯……到我这辈,我是拼了命才逃回大唐的……呜呜……可我在大唐没有户籍,官府根本不认我是唐人,啊啊啊……我咋这么命苦呢?”
刘异以手扶额,很是无语。
咱不是不同情你,但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滴,就这样还敢上山入伙?
“你来龙龟山没多久吧?”
“我才投奔来三天。”
“那你本地话讲的这般好?”
“我阿耶就是河南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