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想逃税的一些人,就从官府手里买度牒。
行情好的时候,百缗钱才能买到一张。
后来,卖度牒渐渐演变成地方府衙的一项常规业务收入,叫鬻度。
几乎全国都这样,一直持续到今天。
大唐实施两税法后,开始按实际持有的田亩量征税,但对寺庙还是实施免征。
很多想逃税的人,便不再热衷买度牒,而是将自己家田亩隐匿在寺院财产中。
寺院手里囤积的土地越来越多。
为了盘活这些财产,寺院和那些‘捐赠者’开始大行商贾之道。
租赁土地,开设水碾、磨坊、油坊,经营邸店等等,各种生意五花八门。
僧侣们每天忙着吃斋念佛,过着不耕而食、不织而衣的奢侈的生活。
这些生意一般交由寺院部曲来经营。
像昨天跑去万宝僦柜打砸的,就是这类人。
刘异简直不可思议。
还能这么干?
大唐和尚可真会玩!
“那他没事跑去砸你们场子干嘛?”
吃饱撑的?
“寺院各项生意中,有一种叫香积厨,跟我们僦柜一样,干的都是抽放碾嵦的营生。”
“所以你们是竞争关系,那也不至于手段这么激烈吧?”
“那七人中有个叫王柱儿的,原本就是城里的一名闲子,曾在我七兄手下吃过亏,不知怎么最近攀上了希玄寺的关系。”
原来是七郎张豺的锅,刘异秒懂。
张家老七最阴,在道上有‘血里刀’之称。
他跟老五最大的区别就是,张狼收拾完的人,对方从来没机会报复。
他一出手,必取人命。
而张豺则享受慢慢折磨的乐趣,通常不会一次玩死。
没想到这次给张家玩出了麻烦。
刘异猜测王柱儿定是因为如今有希玄寺撑腰,想打着“香积厨”的名义过来报复。
他特意挑了个张家兄弟都不在的时间点过去,估计也是怕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