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又看看大胡子男人,问:“你又状告谁?”
张虎叉手做礼:“在下张虎,乃万宝僦柜管事,小人要状告希玄寺纵容净人入室抢劫,损毁私产。”
周彤眉毛拧成个问号。
“你俩互相告?有意思。”他停顿一下,“那一个一个来吧,少德和尚,你状告万宝僦柜屯守行凶,你可曾亲眼目睹案发经过?”
“不曾。”少德答。
“那你要如何指认凶手?”
“与死者同被殴打致伤的那六人,他们可以指认。”
周彤迅速下令将六名伤者带进来。
不一会,十二名劳力打扮的男子,他们两两抬一具竹竿担架走入大堂。
每具担架上都有一名包扎得跟粽子似的伤者。
虽俱是獐头鼠目,却各有不同。
腿上夹板的,手臂夹板的,裤裆夹板的,还有全身缠成木乃伊的,包扎方法五花八门。
随着担架晃动,伤者嘴里时不时发出“哎呀……哎呀呀”的痛呼。
直到担架都被放到地上,呻吟声才逐渐收敛。
周彤简单问了几句,确定他们可以辨识疑犯,便大声命令:“带人犯。”
不一会,一名衙役押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走进大堂。
男子身上没带枷锁。
他穿了件异常宽大的玄黄色粗麻道袍,头顶束发成髻,并以白布巾包裹。
在堂门口看热闹的刘异,瞧见毛台这身行头,忍不住嘴角弯弯上翘。
他对旁边小声耳语:“在哪淘的衣服,大了。”
张鼠低声回:“临时借的,能找到这么一件就不错了。”
“咋化的这般丑?”
张豺回:“三兄给化的,说这样看上去年纪大些。”
刘异轻笑。
也好,如此更显得毛台身形消瘦骨感,像个修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