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有些不甘:“娘娘,那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宫女生下皇长子来?”
德妃睨了她一眼:“是男是女还未可知,怎么就是皇长子了?”
“可即便是皇长女,对皇上而言,意义也是不同的……”
“小孩子金贵着呢,”德妃懒洋洋地说道,“稍有个不慎,就要大病一场。”
后面的话她没说,兰芝却已经明白了。
在后宫里,孩子生下来算不得什么,能平安养大才是本事。
她没有再劝,低着头下去了。
……
朱雀宫里,贤妃正细细地研着朱砂。
待抱琴将外头的动静说完,她正好也停了下来,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支笔,沾了些朱砂,在早间画了一半的画上轻轻填了几笔。
画完了之后,她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这幅蝶戏牡丹图,却总觉得不大满意。
“拿去烧了吧。”
半晌,她厌倦地摇了摇头,将那幅画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画绢轻飘飘地落了下去,抱琴难免焦躁:“娘娘,这回不同以往,再不动手……那孩子就要出生了!”
“抱琴,你跟了本宫也有五年了吧?”贤妃端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
抱琴不明就里,还是点了点头:“是。”
“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冒失啊。”贤妃轻声说道。
“奴婢只是忧心……”
“来人。”贤妃的声音稍稍扬了起来。
立刻便有四五个嬷嬷走了进来,贤妃对着抱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将她带下去,好好审一审,到底是得了谁的好处,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抱琴骤然变色,她立刻跪到了地上:“奴婢知错了,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这些年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方才也只是一时心焦,所以才脱口而出……”
“聒噪。”贤妃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