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眼眶微红,表现出极其委屈的样子。
江辞敛下眸底的讥讽。
若不是确定此事与她有关,还真会被她虚伪的表象所骗。
他刚刚亲耳听到了她和人贩子的交谈。
既然想卖了他,为何又临时反悔?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见江辞沉默不语,晏殊心里没底。
他不会当众指认她的罪行吧?
她刚刚故意引来众人是想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最好能把这两个恶贯满盈的人贩子送去见官,可没想到江辞会突然醒过来。
“小叔身子不适,这件事嫂嫂本不想惊扰你的,但这两个贼人不仅想毁我清誉竟还想污我名声,我一介妇人又刚守了寡,若这脏水被有心人传了去,让我今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我倒是无所谓,可外人又该如何传咱们江家和你大哥呢?”
说完话,晏殊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
没有媚药就没有证据,江辞泡过灵泉水,身上已经没有媚药残留的痕迹,就算闹到官府也不怕,最多也就是对她的名声有损。
而这名声是把双刃剑,江辞断不想自己的大哥死了还要遭人非议。
江辞如此聪明,自然听出晏殊话里的深意。
他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女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可说话做事的风格却完全不同了。
“嫂嫂受人污蔑还能为江家和大哥着想,足可见嫂嫂的清白,定是这二人见事情败露,想毁坏我江家和嫂嫂名声,还请三叔将他们送至衙门处置吧。”
江辞是清酒村几十年间才出的一个廪生,身为村长的陈三对他很是看重。
“好,那就按二郎说的做。”
那两个黑牙子很快便被村民五花大绑带去了祠堂,等着明日一早就将人送去官府。
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回去了。
晏殊跟在江辞身后回了家。
“嫂嫂是如何将我送回房里的?”
晏殊对上少年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眸子,心口一紧。
她以为江辞会兴师问罪,可他只是询问自己怎么送他回的房间?
一时间,晏殊有些猜不透江辞的心思。
“我听到后院突然没了动静,担心小叔出事就跑过去看看,结果发现小叔倒在井边昏迷不醒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小叔背回房间里呢。”
江辞深冷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
“我怎么记得是有人从背后将我敲晕的?”
“小叔是不是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