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华倏然笑了,眼角隐隐有泪光浮现,“既然表哥说好,那我便嫁,如今爹爹和哥哥都不在京中,待我出嫁之时,怕是还要表哥背我出门了。”
楚凌渊点头,“待到昭华出嫁之日,我定不会缺席。”
谢昭华灿烂一笑,可转身那刻,眼泪却是瞬间决堤。
谢昭华从小就有一个秘密,她喜欢姑母家的表哥,因为他温柔、儒雅,满足她对未来夫君的一切幻想。
可到最后,那份持续了多年的喜欢,却是依旧没能如愿。
所以谢昭华便想着,既然嫁不了他,那便嫁一个他想让自己嫁的人吧,由他送自己出嫁,也算是全了自己多年的念想。
还有一点,戚家的势力,足以帮楚凌渊再稳固一番在朝堂上的地位。
虽然不能同他一起携手天下,但能助他登上众人之巅,也是好的。
看着谢昭华微微颤抖的娇小背影,楚凌渊眼底痛色一闪而过。
谢昭华的心思,楚凌渊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从未动过那样的念头。
所以楚凌渊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并非谢昭华的良人,与其让她在自己身上蹉跎一生,不如让她嫁一个如意郎君,虽然一时痛苦,但总好过后半辈子都深陷泥潭。
直到谢昭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许久,楚凌渊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
嘉和十八年四月十六,刚消停下来没几日的阳陵侯府再次挂起了红绸。
与此同时,阳陵侯正门两顶花轿相继抬出,一前一后朝着南面而去。
阖府上下顿时又懵了,前些日子不是才抬回来一个徐姨娘,如今这又是闹哪出?还两顶花轿?
红罗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就连忙朝着后门走去,直觉告诉她,今天阳陵侯府十有八九又要出大事,阳陵侯早朝未归,阳陵侯夫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穆子谦又躺在床上寸步难离,这个时候,能做主的就只有远在太子府的穆雪柳了。
然而,红罗刚走到后门,还不等见到刘全的身影,就被蝉衣命人牢牢钳制住,“你一大早就鬼鬼祟祟的是要去什么?”
红罗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是张妈妈说夫人最近心情不好,便让我到外面买些糕点回来哄夫人开心。”
蝉衣嘴角微扬,“这么说,还是我错怪你了?”
红罗连忙摇头,“蝉衣姐姐说的哪里话,是红罗……”
话还没说完,就听蝉衣先一步开口道,“红罗,有人同小姐举报你与看守后院的小厮刘全有私情,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