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穆雪柳肚子里的孩子,阳陵侯夫人的脸色更加沉了些,“前些日子因为侯爷被罚俸罢朝一事,雪儿一时情绪过激动了胎气,今日大夫过来诊脉,还同我交代,说什么都不可以再让雪儿受到刺激了,否则这一胎怕是会不安稳。”
闻言,阳陵侯的脸色当即难看了下去。
穆雪柳腹中的这一胎,可是他们阳陵侯府重归昔日荣光甚至再上一层楼的唯一希望!
想到前几日发生的事情,阳陵侯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都怪沈倾那个不安分的,不知轻重的一次次折腾,如果雪儿腹中的孩子真有个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她!”
阳陵侯夫人凉凉瞥了阳陵侯一眼,“侯爷,这件事,应该不全怪沈倾吧?”
阳陵侯神色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阳陵侯夫人嘴角凝起一抹冷笑,“如果不是侯爷不安分在先,沈倾就算是想要折腾怕是也无从下手吧?”
见阳陵侯夫人又把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阳陵侯当即怒了,“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善妒又小气,非要变着花样的找由头遣散我的一众妾室,我需要费尽心思做这种事?”
阳陵侯夫人听不下去了,反问出声:“我善妒小气?侯爷可真敢说!一心待我不纳妾不养外室这难道不是侯爷当年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吗?”
阳陵侯顿时有些理亏,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怼出声:“当年我也不知道你是这般刁钻蛮横的品性啊!更何况,年轻气盛时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见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穆子谦连忙阻止,“父亲,母亲,别吵了,你们莫不是忘了,今天我们是来商讨应对沈倾的策略的。”
阳陵侯夫人心中有气,不过理智还在,冷睨了阳陵侯一眼后直接别过头去。
阳陵侯同样心里不痛快,冷哼一声便彻底闭了嘴。
穆子谦只觉得有些头大,不明白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怎么还能吵的这般心无旁骛,难道他们忘了阳陵侯府就快改姓沈了吗?
作为儿子,穆子谦只能再度打圆场,“母亲,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总归阳陵侯夫人的位置永远是您的,这还不够证明父亲对您的心思吗?”
说完这边,穆子谦又看向阳陵侯,“父亲,说起来,您也有错,您有心仪的女子固然是人之常情,可您不该瞒着母亲暗中行事,这才让她始终心有芥蒂。”
穆子谦两边劝了好一阵,两人的脸色才算是和缓了些。
作为妻子,阳陵侯夫人率先拉下脸面,朝着屋外唤了一声,“张妈妈,你进来。”
张妈妈走入屋内,看向阳陵侯夫人,就听阳陵侯夫人说道:“张妈妈,去把去年沈倾送我的松山银针拿来。”
话落,微不可察地瞥了张妈妈一眼。
张妈妈神情一怔,片刻后才点头应下。
走进内室,张妈妈先是从阳陵侯夫人收拢宝贝的柜子里翻出那盒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茶叶,而后又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小药包,揣进袖子里一同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