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姜令仪的话中之意,苏姨娘瞬间脸色一白,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道:“妾身知道二小姐对妾身心有怨怼,但妾身到底是国公爷的姨娘,小公子的生母,明面也好暗里也罢,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国公爷一定不愿意看到我们纷争不断。”
苏姨娘以为,搬出姜国公就能震慑到姜令仪,却不想后者根本不为所动。
“一家人?”姜令仪轻呵一声,“我只有一个家人,那就是蒙冤而死的姜令月,所以无论付出何等代价,我都会为她报仇。”
姜令仪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看的苏姨娘不禁眉头直蹙,旋即就见她眼底笑意凝起,声音里也染上几许玩味,“苏姨娘,你说,如果我同父亲交易,我嫁到太子府为姜家谋前程的条件就是处死你,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苏姨娘这下是彻底沉不住了,同床共枕多年,她自是了解姜国公的为人的,饶是他再宠爱自己,可同姜家的光明前途相比,也是不值一提。
如果姜令仪真的同姜国公这般提议,姜国公会发怒,但却不会拒绝。
看着苏姨娘脸上慌乱的模样,姜令仪只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继续加码,“苏姨娘虽然颇得父亲欢心,但到底只是一介妾室,没什么分量,不知道再加上姜航,父亲会不会有所为难。”
见姜令仪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姜航的身上,苏姨娘连忙阻止出声:“二小姐,航儿还小,有什么您冲着我来就是。”
姜令仪凝眸看她,又问一遍,“所以,我姐姐的死,到底是不是苏姨娘所为?”
苏姨娘抿唇不语,思虑许久之后还是选择了否认,“不是。”
苏姨娘想的很明白,认与不认姜令仪都不会放过她,所以倒不如搏最后一把。
至于姜航,终归是姜国公的亲儿子,她不信姜国公会任由姜令仪为所欲为。
“苏姨娘的决定真的不很明智。”
话落,姜令仪转身离开,徒留苏姨娘望着她的背影沉思。
……
礼部和钦天监的动静很快,不过短短三日就确定好了婚嫁的日子:五月初五,端阳节。
姜令仪神色冷沉,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回到院子中之后,姜令仪给陆庭煜写了一封信,让云岚送去了靖安王府。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她想再见陆庭煜一面,时间是明日巳时,地点则是定在了风月茶楼。
翌日一早,姜令仪换了一身同初见之时一般无二的鹅黄色衣裙,带着云岚前去赴约。
出门时,正撞上早朝回来的姜国公。
见姜令仪要出门,姜国公神色一紧,“仪儿,你这是……准备去哪?”
姜令仪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出去转转父亲也要管吗?”
只一句话,就让姜国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爹不是管你,只是怕是一人出去遇到危险,带上两个护卫,也好护你周全。”
姜令仪轻嗤一声,“父亲莫不是怕我逃了?”
姜国公心里自是这么想的,但说却是不能这般说的,刚准备稍稍解释一番,就听姜令仪已经先一步嘲讽道:“太子正妃,未来的后宫之主,多尊贵的身份,我怎么舍得不要呢?”
说完,姜令仪带着云岚走出大门,姜国公愣了一会,连忙让人跟上姜令仪,并叮嘱一定不能让姜令仪离开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