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卢贺鲸,他下意识扫了扫参会者,没有看到卢贺鲸。自从退居二线,卢贺鲸就跟消失了一样。他至今也不知道卢贺鲸为什么退居二线。
孔兵汇报完,余星钟肯定了竹泉市在这一系列案件中付出的努力,然后道:“‘量天尺’这个组织,早前我们确实已经收到一些情报,但情报比较残缺,我们知道它早就开始在函省活动,但具体的活动是什么,有什么目的,却很难把握。只有像你们这次,出事之后抓到人,才能查明细节。消息不对等,这是我们的劣势。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抓到它冒出来的一角了。接下来,就请唐队来介绍我们已经掌握的‘量天尺’的情报。”
陈争不禁直了直腰背,心脏在胸膛里激烈地跳动,像是要叩开面前紧闭着的门。
唐孝理站起,收起不久前和下属开玩笑的姿态。“可靠线索显示,‘量天尺’是个诞生在k国的犯罪组织,最早的活动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各位知道,k国邪教盛行,‘量天尺’最初其实是个吸纳信徒供奉金的邪教。”
听到邪教,陈争手指瞬间收紧。“丘塞”亦是邪教组织,在拥有了大量信徒后逐渐变成恐怖组织。现在看来,“丘塞”有些像是还未完全发展的“量天尺”,是“量天尺”的雏形。
唐孝理继续道,“量天尺”靠着吸纳来的资金,一步步壮大,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十几年前多起发生在k国的连环凶杀案可能和他们有关,而被杀的都是献金最多的信徒。随后,“量天尺”转型为走私、贩毒、暗杀的犯罪组织,成员遍布世界各地。
由于“量天尺”在境内的活动并不频繁,警方能够找寻到的线索也少之又少,多年来,仅仅知道他们正在渗透,却无法分析出他们下一步行动。
发生在竹泉市的案子说明“量天尺”在境内的耕耘已经非常深,只是还没有大规模地行动而已。
陈争忽然说:“‘量天尺’从k国发展过来,那这几年,它一定有不止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代言人。”
唐孝理看向陈争,沉默了会儿,“对,根据已经掌握的情报,现在在函省活动的‘量天尺’其实已经和k国的‘量天尺’关系不大了,这是个从k国‘量天尺’身上长出来的另一株罪恶毒株。”
陈争无法不联想到韩渠,当时韩渠的“尸体”消失,唯一的解释是第三方势力赶在警方到达之前,将他接走。
陈争忽然感到一阵寒意,既然机动小组早就知道“量天尺”,那为什么直到现在,“量天尺”已经在竹泉事犯下罪行,其成员亲口说出“量天尺”,省厅才有反应?
这是正常的吗?肯定不是。
陈争皱起眉,看向唐孝理的目光愈发深邃。而当他调转视线,忽然注意到余星钟也在看着他。
这场会议名义上是梳理郝乐案以及沟通各方掌握的关于“量天尺”的情报,但因为与会者众多,一些情报并不会拿到明面上交流,省厅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最终孔兵这边得到的线索都是大而泛的。即便如此,孔兵等人也是非常激动。
陈争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会后鸣寒跟在他后面,“哥,你怎么又皱眉?”
陈争还没有厘清心中所想,此时并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但当他转身,在夕阳中看到鸣寒的眼睛,顾虑消失融化在金光中。
“我觉得唐队和余局隐瞒了很重要的事。”
第章虫翳()
鸣寒绕到陈争前方,迎着傍晚的光,退着走,“哦?什么事?”
陈争皱眉,想了会儿道:“他们在避免提到韩渠。”
鸣寒唇角的弧度缓缓压下去,神情变得比刚才严肃,“哥,你是不是走神了?余局提过‘丘塞’在洛城制造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