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个人名义送的。”
闻言她抬头看他。他眼睛的色彩和手里递过来的花很像,蓝紫色,带着秋季寒凉的馥郁。没有包装没有卡片,只有直接拿在手里的两枝,还有点被压扁。就如同没有谈过恋爱的直男。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我在找洗手间补妆,你等我一下。”
“你要拿去换景趣的龙胆我已经让伪物君放仓库了!”追上来的他口气里竟然带了点焦急。
啊,也好吧。她心里跟着焦躁起来,拦停了长义然而站到他面前。
“看着我。”
付丧神不明所以。她抬起头,看着他晶石般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伸手把披散的长发盘成一个最简单样式的发髻。
“花给我。”
接过递过来的花朵,她捋顺了叶片和萼片,然后谨慎小心地插进发髻里。他看着她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她看到他的眼睛里翻滚过万般情绪。
“这样……可以吧?”
在他看来她是笑着的吗?
他低垂下视线,伸出了手——把她拥入怀中。
“不要去。”
他说。
她的鼻翼还冒着汗,她的额角还等待补救。他们在人群里拥抱,人群对他们视而不见。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再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自己是一身白无垢。一个人往前走着,路在脚下延伸,眼前却一片白茫茫的雾。走了不知道多远,梦里的自己不会累,坚信着前面有什么必须见到的人在等着自己。她见到了。穿着正装,他回过身来,眼神依旧温润如玉。
你来了。
我来了。
我也可以走了。
他笑起来,仿佛要溶解在虚无的背景里。她不由得伸出手去,他却避开了她的手。
不是我。
他向着她的背后点头示意。她回过头,同样穿着正装的山姥切长义站在她身后。
我看着你结婚。
山姥切长义向她走来。她后退半步,却被他安慰地轻推后背。
没关系的。你挺喜欢他不是吗。
山姥切长义停在她面前,露出了那个黄昏被夕阳镀上暖色的笑容。
你在这里。
是……
我哪儿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