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朔宁踩在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头上,脚下一滑,就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楚初夏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牢牢地托住他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朔宁呆呆地看向楚初夏的脸,她贴近时他一耸,却又不想后退,乖乖地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腰。
本应该充满粉红泡泡的一幕落在其他同行上山的人眼里,却连起哄的心情都磨没了。
同样在队尾的甘辰咬了咬牙,长腿一迈几步跨到二人面前,一边拨开楚初夏环在朔宁腰间的手臂,一边转过头冲着朔宁,皮笑肉不笑地低语:“被抱够了没??”朔宁被他说中心事,脸一红,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将自己拢进外套里。
为了方便干活,他的长发打了几个辫子扎了起来,低低地垂在身后,乌黑柔顺的发丝捧着一张白皙的脸蛋,墨染的线条勾勒出纤细浓密的睫毛,睫毛细细颤动,无辜又可怜。
狐媚。甘辰暗骂。他挡在朔宁和楚初夏之间,扭脸对朔宁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兄弟,上山路上你都不小心滑了五六七八次了,给小夏训练的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捞你。”他故作体贴地搂住了朔宁的肩膀,提高音量:“跟紧我兄弟,肯定不让你摔了滑了。”
朔宁别扭地转了转肩膀,被他用力按着,一时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初夏冲他俩笑了笑,先往前走去。
他叫她:小夏。
朔宁把那两个字咬来咬去,心也揪起来。他们两个真是亲密啊。也是,楚初夏说她一直生活在这片村庄里,那他们算是青梅竹马吗?
那他呢?
朔宁被这股莫名的酸涩吓了一跳,然而思绪乱糟糟的,忍不住比较起他和楚初夏之间的关系。
结果发现自己完败。
目光下意识追随楚初夏的背影,她将头发拢起来扎了个高马尾,辫子随着她的脚步利落地甩出残影。
“楚初夏。”呼喊的动作竟然先于思考,然而在他喊出声之前楚初夏就似有所感,先向他看过来,听到他叫自己,问:“朔宁,喊我干什么?”
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想法当然更无法对楚初夏说出口,朔宁只是呆呆地望向她,没发觉自己鼓着脸的样子像只气哄哄的兔子。
楚初夏几步跃回朔宁面前,送上自己的袖子,“你拽着我吧,早晨本来就露水重,路滑不好走。”又在甘辰的手臂上拍拍拧拧,“好了好了,我会照顾他的。”
正愁没有八卦话题,有人问:“初夏,这就是你从山上捡回来的男人?”穆庄消息互通快得很,后山上出现白毛怪的连环新闻就是楚家小孩儿把男人捡回去了。
何婶特地挤到楚初夏身边,挤眉弄眼地调侃:“我说吧。果然长得俊。”与其说英俊,不如说漂亮。
她自以为的小声密谋一字不漏落在在场所有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