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柏云起看了眼远方的倩影,那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面貌清秀柔弱,身躯瘦弱。看着可能比他现在的岁数还小。
她身着浅青裙裳,提着灯笼走过廊桥。风吹过她裙角,翻飞的衣裙像破土而出的嫩芽摇曳。
这身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日见过。柏若风回忆不起来,于是只以为是京中偶遇过,没有深想。他偷偷上前去,拍了下柏云起肩膀,着实把柏云起吓了一跳。
柏云起看了眼那女子,见她已经回房关上门了,才转头拉住柏若风手臂,道:“你怎么来了?”
柏若风咧嘴一笑,晃着手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柏云起:……
“别乱想。”他拍了柏若风脑门一下,“回府我再与你细说。”
柏若风斜眼看他,拖长调子:“哦”
柏云起气笑了,屈指弹了他脑门一下,“别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了想,低声感叹,“能在这里见到她,其实我还挺意外的。原来她竟是相府的小姐。”
这表情,明显就是春心萌动。柏若风没谈过恋爱,但不意味着他不懂,于是扬眉而笑,戏谑道,“哎哟,原来是嫂子啊!”
他的贫嘴换来柏云起恼羞成怒的一拍,然而这回柏云起没得手。越是不得手越是气急,柏云起追着柏若风跑,“站住!你小子给我站住!”
柏若风引着他回到聚会上,有人在的场合,柏云起总得顾忌几分,只能隔空瞪了柏若风一眼,眼里满含警告,不希望他说出去。随后和其他人打了招呼,继而着急忙慌把段轻章拉了出去。
柏若风越想越好奇,跟着出去,就听柏云起问段轻章:“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妹妹,约莫和我年龄差不多,住在你院子左后方的那个位置上。”
段轻章一愣,还想着他怎么知道的,嘴上应道:“是有位庶妹住在偏院里。”
柏云起咧嘴一笑,问:“我看她很是眼熟,像极了我一位朋友,但我与那朋友是三年前在北疆遇上的。所以想问问你妹妹可曾去过北疆?”
柏若风暗道:你哪位朋友我不知道,这朋友怕是单方面的朋友吧?
段轻章苦思冥想一阵,说:“不太可能。”他压低了声音,“她是我最小的妹妹,名锦诗。母亲是北越送来的舞女,因此她们一直住在偏院,不曾出去过,更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北疆。”
柏云起一愣,眸中滑过疑惑,显而易见有些失望,他情绪低落,袖手喃喃道:“这样啊,兴许我看错了吧。”
不待他转身回去,想起什么的段轻章又拽住他袖子道:“但是前几年,父亲嫌她们身份低微,辱了门楣,又有嫌疑。于是有意把她们送回北越。我不知道父亲最后有没有送过,或者是她们去过但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