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没事,我刚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你刚说我十一岁的时候?”柏若风清了清嗓子,努力转移注意力。
十一岁的时候,柏望山说要带他们学学排兵布阵,柏若风虽然对武艺感兴趣,却没有做大将军的心,所以去了天元关那没多久,就用犯困的理由,去了主帐里躲着。
“就因为你没做什么。”柏云起侧头睨着他笑,“还记得那年开春,爹把我们一同捎去了天元关。你小子躲懒,开头就跑帐篷里躲着了。我在外边被爹捏着耳朵训了一下午,你知道他训我什么吗?他给我看阵型演练。”
柏云起懒懒趴在桌上,撑着下巴,把青瓷盘中糕点推成整齐的样式,“方阵圆阵是基础,再往下的鸳鸯阵、锋矢阵那些我一个都弄不明白,光记就用了半天,他还要考察我。”
“等我们回帐时,你已经出去跑马玩了。”他捏起一块糕点丢入口,含含糊糊哼道,“你把爹的兵书落地上了,爹给捡起来,发现了里边夹着的草稿。”
“……我画了什么吗?”柏若风有些心虚地问,连带着把自己可能会画什么都给回想了一遍。
光看神色,柏云起就知道这人忘得一干二净,他挑起一侧唇角,欠欠地问:“你觉得会是什么?”
应该没画什么,他对此印象并不深刻。亦极少挨罚,反而是柏云起和柏月盈这俩被父母教训居多。柏若风想了想,挑眉道:“难道是我描摹书上用的草纸?”
不过就临摹这事,犯不着柏云起记到现在。
说起这个,柏云起气得坐直了身体,锤了桌面两下,“可恶!你画的是自创阵法图。我当时看了两眼,上面密密麻麻都给我看晕了!最可恶的是,爹还说你不是乱涂乱画的,上边的阵型组合可用性很高。”
“柏若风!你个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背书跑腿,你在帐篷里吃香的喝辣的轻轻松松学完阵法图,还能自创。”柏云起捏起拳头朝他挥了挥,显然看他很不爽。
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怨气不少。柏若风愣了下,忍了忍,喉间到底溢出一声笑来。
再看柏云起那忿忿不平的幽怨模样,一下子破了功,笑声越发肆意,到了最后变为捧腹大笑。
但他还顾着点微薄的兄弟情,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宽慰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只会纸上谈兵,大哥如今实操可比我厉害多了。”
柏若风走近两步,拖出柏云起边上的椅子坐下。
柏云起道:“你若肯多去营里走走,造诣远在我上。”
“大哥诶,这些以后再说。”柏若风摆摆手,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我今日找你是有正事。”
“什么事?”
想来他们在军中经常接触,柏云起对此了解更深。柏若风思考了下,把有关监军的事说了,并且询问他对监军的印象如何。
“你说新来的监军啊?”柏云起听完,懒懒抱着那盘快吃完的糕点往后一躺,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