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若风扇了扇空气,最后没忍住把人拍下来,“你自己做你的昏君去吧。”
越是被推开,方宥丞越是来了劲,非得往他身上贴。柏若风不痛不痒地骂了几句,方宥丞就更笑得不可开交了。
低低的笑声闯入耳中回旋。柏若风有些不自然地侧了下头,忽然想起一事,正色道:“此次科举是难得擢选人才的好机会,现在的段公良缠绵病榻,无法主考,不足为惧。”
方宥丞摆弄着他的长发,恶劣地用发尾去扫了扫柏若风脖颈,被怒瞪了一眼。
方宥丞心情爽快,悠悠道:“还早着呢。只有段公良这棵大树倒下,阴影散开,朝中新秀才有冒尖的可能。一日不除掉段丞相,我的人就上不去。况且,科举还不算什么。”
柏若风心思白转,“是秋猎的事?陛下为此召了你几回了?”
“若风懂我。”方宥丞眯起眼,明明位置足够,他偏要往边上一挪,去挤着柏若风坐,“这次,若风也会站在我身边的吧?”
被一直逗弄的柏若风心里憋了气,他猛地往侧一躲,方宥丞没挨实,滑倒在屋脊上。
脚尖一勾,酒坛落入手中。柏若风露出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在方宥丞没回过身时,提着酒坛的手一歪,酒水淅淅沥沥洒了方宥丞一身。
“殿下,这酒可还好喝?”柏若风笑眯眯道,唇边尖利的虎牙若隐若现,昭示着危险。
明明是很讨人厌的行为。可偏偏方宥丞看着他,却生不起一丝气来,心怦怦直跳,要跳出嗓子眼。
方宥丞眸色暗了暗,神色从容,反将一军,“若是想留我下来共寝,若风直说便是。”
柏若风笑容僵在了面上,逐渐变成凝重。
他忽然反应过来把方宥丞衣服弄湿了,以方宥丞的性格,不会是跑那么远跑回宫去,也不会说是跑去外面买衣服。
那还得是他的衣柜和床褥遭殃!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方宥丞抓紧机会双手抱住他腰,落水小狗一般猛蹭,蹭了柏若风一身酒水。
柏若风丢下手中空坛子,飞快甩掉他,后退两步,带着一身不均匀的酒气不可置信瞪着他。
方宥丞得意地捧腹大笑。
忍了又忍,忍无可忍!
“方宥丞,你找打!”柏若风直拳过去,被方宥丞格挡住。他也没期待一击即中,脚踝别住对方脚腕。
方宥丞惊诧间被他拽倒。
纠缠间两人互相桎梏成一体,不分彼此,从屋檐上滚落,压倒瓦片一路。
本以为要就此摔下,没想到两人于檐边处落下时迅速分开,旋身落在地上,一黑一红,两处风姿。
对视间,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好胜之意。兴致上来,院中尽是拳拳到肉声。
阿元忙完回来,推门而入,正见湿了半身的主子和太子在院内打成一团。而房中灯火未燃,瞧着像是没进房就打上了。
阿元叹了口气,见怪不怪地关起院门,打算去小厨房烧两人份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