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项又一项严密的检查,医院最终诊断出的结果:急性阑尾炎。
依陆以泽目前的身体状况,需要尽快切除,所以不推荐药物治疗,动手术是最佳的途径。
手术又分为两样,一样是传统开刀,对机体的创伤较大,同时并发症风险也高,但是速度快,签个字就能安排。
一样是腹腔镜微创,创口小,术后恢复会比较好,弊端是术前的个小时必须禁食禁水,算算时间,得等到明天。
原本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陆以泽,当看见这群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时,大概是心理作用,感觉胃部好像没那么疼了,内心也无比安定。
听到谈话的内容,意识尚在,陆以泽虚弱地开口,为自己做下决定,他说长痛不如短痛,不想等到明天了,还是选开刀吧。
尊重他的意见,闻莱站在医生的侧后方,很认真地询问着术后可能出现的潜在问题,缓解的方法又有哪些,不慌不忙,条理明晰。
从呼叫救护电话开始一直到现在,方寸不乱。
躺在理疗台上,视线越过人高马大的主治医生,对上她的。
这一刻,弟弟就突然感觉,姐姐原来那么瘦小,小腿还没自己的胳膊粗,下巴的肉都快瘦没了,心智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幼稚,却要在大人面前装大人。
就应该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的。
进手术室前,陆以泽有些后悔地想。
陈书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彼时,闻莱正安静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
纤薄腰背靠于墙面,她双手放在口袋,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脚尖,时不时望望眼前正在手术中、象征危险的红灯。
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默默陪伴她,一起等待安全的绿灯。
两小时后,手术结束,麻醉剂挥发着剩余的药效,陆以泽保持着半昏迷的状态,随后被平稳地推到普通病房。
期间,闻莱一直没走,一边守候一边观察他的反应,情绪依旧是稳定冷静的。
这只是看上去的表现,陈书知道。
他没劝她什么,能做的也只是。
也只是在她怕过多麻烦他的时候说:陈书哥哥你如果忙的话,不用专门留下陪我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他能做的只是违心地回答,不怎么忙,多一个人多一点力量,至少我能监督你好好吃饭。
时间刚好挨上晚饭点,一位和陈书年龄相仿的青年人,提着保温饭盒轻叩病房的门,应该是他的助理,微笑着喊他老板,以及向她问好。
陈书丝毫没有当老板的架子,介绍他如同介绍自己的朋友,因为饭菜味道太大了,容易影响房间里的其他病人,且空间不足,也没有多余的餐桌和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