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监察使可清楚在停妻另娶在我朝是大罪,何况是陪你守过爷娘丧妻的糟糠之妻。”
齐国公黑着?脸,冷声质问。
侯监察使这回可维持不住体面了,他慌慌张张的道:“齐、齐国公可是有何误会?别是随意听刁民小妇攀咬,误解了什?么。”
齐国公语气严苛,不悦至极,“监察使难不成以为我是坊间搬弄口舌的妇人不成?我既敢当着?监察使的面说?出来,自然是早已查实。”
侯监察使慌张不已,连声请齐国公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也并非有意如此。
在他的哭求下,齐国公假意不忍,叹气道:“眼下倒不是律法的事,反而是……柳家。”
齐国公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果真恐惧,掩下笑意,一副担忧的模样?,“他们可会饶恕你?
依我看,柳家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们如今正得势,若是执意要?做什?么,怕是我也会受牵连。”
齐国公说?的都是瞎话,天高皇帝远,他怎么可能怕区区一个柳家,就算是太子?他也是不怕的。
侯监察使想起柳氏女的跋扈,还?有大权在握的岳丈,心里慌得不行?,竟扑通一声给齐国公跪下了。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但别说?,长得好看真是有优势,颇有点梨花带雨的味,“齐国公求求您救救我,我先?前是鬼迷心窍了,才敢那么对您……”
在侯监察使的连声哭求下,齐国公把被他握在手里的袍角漫不经?心的扯开?,在他绝望的时候,低头一笑,“真是可怜啊,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我也不忍心见你落难。
可总不好白白得罪柳家吧。
往后,侯监察使可要?懂得什?么该做,什?么该说?。”
得蒙曙光的侯监察使不住点头,像只讨食得哈巴狗。
齐国公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脸,总算有了笑意。
等到碍眼的东西出去?以后,齐国公夸奖赵巍衡,“你做的很不错,与其不断地争斗,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绝了隐患。”
得到齐国公的夸奖,赵巍衡也没有焦躁。
父子?俩交谈了一番,大多是齐国公在教导赵巍衡,而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赵巍衡还?是停住了脚,“阿耶,孩儿有一事不明。”
“你说?。”
“圣人昏聩病重,太子?刚愎自用,整个晋朝摇摇欲坠,早不是当初那个让阿耶不得不俯首的朝廷了。我们为何不直接反了晋朝江山,还?要?想方设法制衡如跳梁小丑般的监察使?”
也许是感?怀赵巍衡前一件事办得妥帖,齐国公心情极好,也愿意透露一两句,“时机未到,沉不住气的人,是笑不到最后的。”
也不管赵巍衡听懂了多少,齐国公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然而这一等,真的叫齐国公等到了。
因为太子?派往北地各州郡的监察使,并非每一个州郡都能如齐国公这般顺利收服。
其他州郡大都不顺利,矛盾累积,直至爆发,甚至有州郡因此斩杀派去?的官员,而后直接挂旗谋反。他们称建康漠视北地百姓死活,只识得争权夺利,在胡人危及中原大地之际,竟还?要?派人为难州郡。还?有些是攻讦老皇帝昏聩,把北地给丢弃了的。
如此一来,响应者众,有四个州郡挂旗征讨。
不仅如此,在北地州郡情势危急的情况下,老皇帝驾崩了。
有些州郡的刺史忠心,但效忠的却是老皇帝,太子?如何,当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