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谢菱君都没出屋,她让灯儿告诉父母,自己着了凉怕把病传过去,等好了再出去。
谢母在头天派人来送了一回药,见她嗓子哑得厉害,忙让她好好休息,又看灯儿脸也红得惹眼,真以为这主仆俩传窝了。
这几日安逸得很,院里除了她俩也没别的人,只有清早来洒扫的下人,不过也是收拾干净了就走,从不多待。
不用想,十有八九是丁仲言吩咐过的,他不会让外人过多靠近这里,以免被撞见什么。
主仆俩觉得这样更清净,毕竟在京城丁府都习惯了,如今灯儿也不需要做太多的活,陪着谢菱君手捧着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小丫鬟脸掩进茶杯,头一回感觉到尴尬。
谢菱君促狭看着她,第一次有了打赢‘翻身仗’的欢愉,以往这种时候,尴尬的都是她啊。
其实那天丁仲言离开的时候,她躺在床上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丁仲言站在院子里叫了好几声孔副官,他才理着衣服从厢房走出来,边关门边对里面的人哄着,之后把门掩实,不让风吹进去一点。
当时丁仲言还数落了他两句:“磨蹭劲儿的,在我院子里折腾,你还挺明目张胆的!”
孔副官小声嘀咕:“不是您让我该干嘛干嘛?”
丁仲言眼一瞪:“我让你该干这个?滚回去把军规抄遍!”
“是!”孔副官理屈,但对于命令不能不从,可怜他一个副官,还得像刚入伍的小兵一样。”
又过了好半天,谢菱君在床上累得快睡着,灯儿才进来,她困倦地睁开眼,发现小丫鬟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妆。
只是打进屋就没抬过眼,抿着红肿的嘴唇,避开谢菱君的打量闷头收拾着。
她看着灯儿欲盖弥彰的样子,没忍住笑起来,小丫鬟羞涩地嗔了她一眼,闷声说:“您别笑了。”
嘴巴肿的,话都说不利索,孔副官真是没少折腾。
“好好好,我不笑。”谢菱君看她生气,忙道歉,可她实在好奇,好奇她和孔副官怎么一回事。
忙招呼着她坐过来,她要“审一审”。
灯儿挨不过谢菱君的热忱,把两人的交集说了一遍,要说还是因为她,原来他们是在火车上那几天,朝夕相处产生的感情。
整个故事听下来,谢菱君反倒觉得,孔副官是早就盯上了小丫鬟,也就是她单纯,没往那方面想,估计人家早就惦记在吉州让两人关系有点进展呢。
哼,跟什么人随什么样,在这方面,都难改军阀劣性气质。
这样想,谢菱君还是难解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