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宰不在这里,我一定会爆粗口。
但在丈夫的同事面前,我不想骂得太难听。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混了一半的中国血统,也读一点经史子集,也难得用来装逼一回。
但我低估了陀思的知识量,他垂眸低声说:“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不乐。”
被说了下半句,我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早知道就不装逼了。
“费奥多尔,你最近过得不太顺利的样子。”太宰突然对陀思说。
陀思“哦”了一声问:“你知道?”
太宰换了一只手继续托腮:“知子莫若父~”
陀思眼神一冽,我以为他会动手打人。能从他嘴里占到便宜的人,实属罕见。
我对陀思的成见太深,太宰这句话我非但没觉得不礼貌,反而觉得说得很好。
“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太宰对我提出了这个要求。
他们两人,一个是心黑的烂泥,一个是正常的青年。实在不懂他们有什么好谈的,而且我担心太宰会被陀思再坑一次。
最起码得是中原中也那种段位的人,才能和陀思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在智商上一较高下。
“太宰君……”但我又实在没什么理由拒绝他。
“没关系,清溪酱。”太宰朝我眨了眨眼睛,嘴角咧得很开,“我相信费奥多尔,他改过自新了。”
……尽管被骗过,还是愿意相信别人。
他相信,我可不相信。
“我没事啦,只是想和他聊聊和我们创业的伙伴涩泽君。”太宰顿了顿又说,“有事的话,我会给清溪酱打电话的。”
听他这么说,我稍微放心了一点。
“那我就先走了。”我想了想,补充道,“别借钱给他。”
陀思:“……”
太宰朝我笑:“是~”
“有事打电话给我。”
“是~”
走到门口,我又回过头对陀思说道:“陀思,死屋已经不在了,是去是留,你的自由。”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