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主义是什么?”太宰歪过头,好奇地问道。
这个词汇远远超出了三岁小孩的理解范围,我尽量用更简单的语言描述:“就是一个人过到老,身边没有别人,自己吃饭,自己睡觉。”
“我不是一个人啊。”太宰摇了摇头,“清溪溪,你不是会一直陪着我么?”
“喂,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一直陪着你?”脑袋虽然沉重得厉害,但太宰的话还是把我逗乐了,“等我们离开这里时,我就要把你还回去了,你还是要一个人住的。”
要是不能把太宰恢复原状,也不知道武装侦探社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行的。”太宰板起小脸,指着我们现在坐着的飘窗,严肃地说,“像我们这样在躺在一起的人,以后是要结婚的。”
“你在做梦吗?”越说越不像话了,但这胡话又似曾相识。
太宰不服气:“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我解释:“那是骗小孩的。”
“电视上的也会骗人吗?”
我叹了口气:“到处都有骗人的啊。”
太宰扁了扁嘴:“人长大了就会肮脏吗?”
“不算肮脏,就是累。”
“累什么嘛?”
成年人的崩溃悄无声息,却又要逼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情绪。
我不想回答,靠在墙壁上的身体慢慢滑下去,直至平躺下来。
视线里是飘窗外的星空和大海。
“肮脏的大人呐,”他也跟着叹气,“隔壁就有一个,我去叫他来看看你,他好像挺会治病的……呐,你快点好起来吧,清溪溪。”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简直不像孩子,像个成年人。
像乱步那样孩子气的成年人,他也叫我清溪溪。
“……嗯。”
我闭上眼睛,疲惫极了,昏昏沉沉的。但我没睡着,保留着一点模糊的意识。
左等右等,太宰都没有回来。我心想这小鬼可真够狡猾的,还说去给我叫人,结果跑去玩了。
算了,他只是一个三岁小鬼,能指望他什么呢?
……三岁,这只太宰真的只有三岁的记忆吗?为什么他那么早熟呢?在某些方面,说出来的话也太让人吃惊了。
他会不会是装的?
可如果是成年的太宰,打死也不会愿意穿裙子吧,孩童般的各种天真烂漫是自然流露,撒娇撒泼也是信手拈来。
越想越奇怪,越思考越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