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向往普通人的生活,那种生活对好战又雷厉风行的他来说,枯燥的要命,简直一眼看到结局。
他只是好奇。
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安稳的要命,对他们避而不及,为什么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所以在他第二次看到花丸又在港口黑手党门口徘徊时,他又一次招待了她。
上次是报恩,这次又是什么呢?
花丸喜滋滋地给了他一面鲤鱼旗。
满大街都挂着鲤鱼旗,他视而不见,但见到这一面鲤鱼旗时,他想起了那天是男孩节。
要是太宰或者其他人送他鲤鱼旗,他指不定会意他们说他和小孩一样矮,将他们暴打一顿。
但是从一个老太太手里拿出来的,还是手工缝制的鲤鱼旗,他没有任何火气。
鲤鱼旗的反面绣了他的名字,还有美好的祝愿。
【中原中也,像鲤鱼一般茁壮成长吧!】
……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小孩了。
鲤鱼旗他没挂,收到了柜子里,后来柜子里又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小孩子玩的剑玉,有中国秘方的药酒,有穿了腿会非常粗的毛线秋裤……老太太锲而不舍给他送各种用不上的东西,最后他忍不住问她了:“婆婆,你知道我的工作吗?”
“听你说过的,在港口黑手党做事吧。”
她清楚地记得港口黑手党的名字,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事的。
黑手党干部和一个鸭场的老太太,怎么看怎么都扯不上任何联系。
“尝尝这个螺。”
“……噢。”
但后来,他会抽空去看她了。
那是镰仓郊外的一处鸭场,很偏僻。因为偏僻,显得格外安静。
这里很少有风,月牙湖的湖面都没有涟漪,时间像是静止的。
鸭场的鸭子们不算聒噪,每天懒散地晒着太阳。
他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很短,但这里的西瓜田、葡萄架、小农场,到处都留下过他存在的痕迹。
他从未见过花丸婆婆的家人,直到那一天,他主动开口问起。
“婆婆除了我,还给别人红包吗?”
他总是看她一个人拄着拐杖忙里忙外。鸭场雇佣的两个工人比太宰还会偷懒,被他狠狠收拾过一顿,才知道收敛。
他收下了花丸婆婆给他包的红包,本该是在大晦日给他的,但他在国外忙了八十六天,一直没有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