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夜行》,可好看了,都拍成电影了。”我轻咳了一声,“其实《白夜》是陀思年轻时给我讲的一个睡前故事,应该是他自己写的吧。”
“哦。”中原中也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睡前?故事?”
“中也,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摸了摸地上的地毯,手指顿在了图案里的胡萝卜上,“……这里是我的房间,在俄罗斯时的房间。”
中原中也没有惊讶,仿佛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猜到了吗?”我问。
“嗯。”
“是怎么猜到的?”我又问。
“你刚来就知道这个玩偶里有紫皮糖,而紫皮糖是俄罗斯的特产,你以前曾给我送过,在花丸婆婆那里。”中原中也又指了指桌上的俄罗斯套娃,“还有那个。”
“那个是我以前在集市上买的,后来弄丢了,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是因为它是俄罗斯的东西,所以才怀疑这里是我在俄罗斯的房间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解释什么,最终又没说。
“仅凭这些就知道是我的房间,中也的推理能力果然很强。”我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早就明白你知道了。”
他用目光问询我原因。
“因为你对这里很友善。你看,破坏这里的是我,而你至始至终,除了椅子,没有破坏过任何东西。而这里又只有椅子是陀思的,其余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一定是认出了他的品味,才果断地扔出去的吧。”
椅子是陀思给我讲睡前故事时,搬过来坐着的。
“中也的推理能力果然很强……”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睁不开了,我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继续讲道,“《白夜》讲的是两个年轻人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善良的少年遇到了一个哭泣的少女,他送她回家,并耐心地倾听了她的遭遇。
故事的开头,总是极具温柔。
少女曾经有过一段爱情,那是她从牢笼般生活里看到的光明,但她私定终身的恋人却没有如约来接她。
她的世界溃不成军。
少年安慰她,陪伴她,他们同样孤独,同样在命运里苦苦渴求,却又都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期待。
他们在四个白夜里产生了深深的依恋,月下赏月时,少女原先的恋人却飘然而至。
故事的结局,因为爱与承诺,少女和原先的恋人和好如初,如约结婚。
而少年则独自上路,仿佛在这个故事里,在别人的爱情里,从未有过他的存在。
“中也,”在失去意识前,我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的问题,“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