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咳!”段清和被酒呛了,剧烈咳嗽起来,火灼般的痛意从她吼口蔓延到胃。
“我从未想到他们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逼小雨,作为一个掌门,什么都不能管,什么都做不了…我以为我有能力保护她,才信誓旦旦接你们过来,结果竟让你们更加危险…我对不起小雨…对不起她…呜—”
她捂脸痛哭,狼狈地好像街边醉汉,那股冷漠与矜持荡然无存。
“段清和,你先冷静点…”楚木榕悄悄拿过她的酒囊,丢远了些。
“楚木榕!”喝醉了的段清和一把按住她的肩,吓得楚木榕赶忙应答:“干、干嘛!”
“你…不许…欺负她!”
“不许骂她,不许打她,她爱吃甜的,不爱吃辣的,她爱喝甜水,不爱喝酒,她爱花,尤其是桃花,她爱小动物,爱猫胜过爱狗,她爱骑马,她爱好看的东西、亮晶晶的东西…她爱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总之,你要…爱她!”
楚木榕汗颜,“姑奶奶,你都醉得说胡话了,快歇歇吧。”
她不说楚木榕也不会打骂单小雨啊。
段清和被她按着端正坐在板凳上,胡话是不说了,一个人对着远方流泪。
“怎么成这样了…照顾完单小雨还要照顾你啊…?”
“还有这玩意,到底是个啥?”她举起药包,倒出一粒药丸,月光将药丸边缘渡上一层柔光,楚木榕没有要吃的想法,重新放了回去。
“楚木榕…”一旁的段清和声音恢复了几分,压不住还有哭腔泄出来。
“我劝你,现在能走,就马上走。”
“不然…我怕你也走不了了。”
楚木榕身形一顿,敛去了笑容。
“不需要你说,我一定会走的。”
段清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呆呆看着天边的月亮,长吟道:
“万千烦恼万千丝,痴念于心无尽期。”
“别苦忘情如断腕,当离当舍莫迟疑。”
“忘情…忘情…”她闭目而坐,酒气从体内蒸腾排出,楚木榕抓紧了衣服,好像有股寒风呼啸而来,大夏天的,怎么能这么冷!
她被冻得哆嗦几下,意识从未有过的清醒。
“好像…是该快点走…”
明日单小雨醒来见着她,两人最后的窗户纸被捅碎,楚木榕可没勇气走了。
她回头望向单小雨的房门,不舍地注视着。许久后,她笑骂道:“段清和,她要是问起来,你可得说是你发酒疯赶我走的哦。”段清和不回话,楚木榕就这么在单小雨门外干坐了许久,两个人,各有各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