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转过头:“他叫裴寂,是之前跟我们来香港的那个保镖,周括断手也是他造成的!”
厉闻舟眯了眯眼:“这么笃定?”
“是,我很笃定!”
她一口气说完不带一丝犹疑:“因为周括断手那天,我从医院离开误打误撞碰到了他也住院,受伤情况跟害周括断手的那人完全吻合。”
她说完,厉闻舟降下了车窗。
风灌进来,吹得她发丝凌乱,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倔强又笃定。
“所以周括断手,也是三叔的手笔对吧?”她终于问出这句,压在心里许久的疑惑。
厉闻舟勾了勾唇,未置一词。
这时桥上传来比刚才还嘈杂的声音,警方的谈判大概是不顺利,裴寂有松手的迹象。
为保自己安全,裴寂全程自己掌控吊着周括的那根绳子,但凡他感觉吃力,绳子就不断往下滑。
桥上离海面实在太高,冲击力与坠落地平面相差无几,就算有救援也只能及时打捞,坠落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场面心惊动魄,喻浅不由得捏了把汗。
这时厉闻舟将她手里的iPad抽走:“过程这么影响你情绪,那就别看了。”
她抓着他半截袖口,声音轻轻的喊:“三叔。”
这声三叔喊得男人心头一软,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捞到腿上坐着。
远处大桥上惊心动魄。
此刻车里温情暖意。
但喻浅现在的心情却跟温情暖意毫不沾边,她只想弄清楚:“三叔今天是想要周括的命,还是打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吓唬吓唬他?”
大掌抚着她的后腰摩挲,他轻描淡写:“你可以决定。”
旁边iPad还在直播。
画面里的裴寂再一次松了手,绳子往下迅速滑出半截,周括已经被吓得晕过去。
她听见裴寂的声音,带着极具讽刺的意味:“周远山,你们周家的腌臜龌龊可真多。”
周远山跪在地上:“不管你跟我们周家有什么恩怨,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放了他,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我求你了。”
裴寂无视周远山的苦苦哀求,又松了半截,手里的绳子没剩多少了。
直播画面给了周括近景,喻浅这才意识到,录这场直播的人也是厉闻舟安排,他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