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少给朕灌迷魂汤。”
“皇兄,臣弟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尤其是这几年,臣弟人厌狗嫌的,大约也就皇兄还认为臣弟好了。若是皇兄把臣弟踢出去,做人的倒插门女婿,父皇和列祖列宗,指不定得怎么夸皇兄为皇家除害呢。”
“少妄自菲薄,你对大燕的贡献,无人可以磨灭。”
摆了摆手,夸赞了一声,皇上没再在这个话茬上多纠缠,他转而又道。
“朕只是惦记着顾家女的婚事。”
“皇兄的意思是……”
“莫景鸿道貌岸然,君子面小人心,实非良配。顾家日渐衰落,若无人支撑,顾家女难保还会碰上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再重蹈覆辙的可能。若真如此,那朕如何对得起顾家忠烈?可是,想要一个支撑门庭的人不易,所以朕思来想去,就只能还是在婚事上做文章。”
婚事——
这两个字,皇上说的意味深长。
一边说着,皇上的眸光,一边死死的盯着夜锦枭,在他脸上打量。
夜锦枭摆弄着棋子,漫不经心,事不关己,仿佛一点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那样子,让皇上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
皇上心中不甘,他稍稍思忖,随即又道。
“顾倾歌休夫,开创大燕女子休夫之先河,其刚硬性子,不失将门女的英气,朕很欣赏她。休夫虽不是被休,不是和离,可对她婚嫁,大约也是有影响的,她日后想要二嫁怕是不易。因而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认她为义女,再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亲自为她赐婚,成为她的靠山,也成为顾家的靠山。”
皇上笑笑。
“十二弟,你以为如何?”
一个义女,一个十二弟,辈分上差了一大截。
别管当初先帝在时,他怎么属意顾家,属意顾倾歌,想要给顾倾歌和夜锦枭拉这条红线,也别管夜锦枭对顾倾歌是否有心,是否有情,他们辈分上出了偏差,就再没了可能。
不然,坏伦理纲常,两个人势必要被戳断脊梁骨。
尤其是夜锦枭。
他的名声早已经烂透了,难不成,他还要为了个女人,再把剩下的那点名誉也赌上,被人口诛笔伐,受百官弹劾,遭百姓唾骂?
他不信夜锦枭敢这么疯,敢这么赌。
他也不信顾倾歌敢陪着夜锦枭,拿顾家满门的名声,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