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何人,吴宗勃也不清楚,但据他所言,镇北军未开拔时,曾与那人见过面,但见面时,那人头戴斗篷,已黑布遮面,看不清面容。”
未开拔时,没想这几人谋划的如此之早。
“吴宗勃还说,那人本不欲应下此事,但二皇子似乎握有他的把柄,令他不得不从。且当时镇北军尚未开拔,二皇子以为胜算微乎其微,故当时只提了叫他随时禀报战况,未提及军饷,故那人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卫驰眼神暗了暗,随时禀报战况,当时朝中无人看好此战,主和之人不在少数,无人无钱皆是理由,当时若非他自请领兵北上,宣文帝或会接受朝臣建议,或嫁公主和亲,或割城赔银求和都未可知。
他记得当时唯有少数臣子和太子一力主战,甚至提出愿亲自带兵北上,没想萧彦那时候就打起了镇北军的主意,也对,他关心的唯有他的皇位,哪管边境百姓的死活,边境战报本就会实时传递回京,想提早知道境况,萧彦想做的,是根据北疆境况随机应变,在适时的时候,应和出声让太子北上,再顺便“战死沙场”。
边疆将领输死搏杀的一场战役,在萧彦眼中,只是他用来夺嫡的手段而已,卫驰咬紧牙槽,遏制住心底想拔刀的冲动。
只是萧彦没有料到,这场战事会赢。太子没有除掉,他便转而将念头动到军饷之上,三十万两白银,只是军饷中的一部分,不至于令战事彻底失败,不过拖延了后腿,令他们在北疆吃力许多。
“可还有其他线索?”卫驰又问。
“有,”段奚点头,继续道,“吴宗勃还说,因前日刘戟忽然在早朝呈上账簿一事,令二皇子心生忌惮,白鹤镇时,他的人便与我们的人正面交手多次,故其知晓刘戟身后是将军您在暗中协助。”
“二皇子心生忌惮,不敢贸然行事,故又传信给那人,想询问些线索,那人应下此事,回信说廿八日亥时,城南密叶林见。”
卫驰眼神亮一下,廿八日亥时,便是两日之后。只是二皇子如今禁足府上,尚书府被抄之事又已传开,那内贼定已得了消息,两日之后,还会如约现身?
段奚看出将军疑问,补充道:“吴宗勃说,二皇子手中握有那人的重要把柄,他不敢不来。”
卫驰颔首:“吴宗勃还说了什么?可有提及二皇子手握把柄为何?”
“没说,”段奚回道,“吴宗勃身上一点武将的血性都无,怕死的很,看得出他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萧彦如今无路可走,不排除铤而走险的情况,那人既有把柄在其手中,只能任人拿捏。卫驰低头沉吟,不论胜算有多少,两日后城南密叶林,他必要严密部署,亲自带兵走这一趟。
“回营点够人手,”卫驰沉着嗓,顿一下,又改口道,“此事紧要,我亲去一趟。”
第48节
段奚抱拳,别说将军,便是他,还有其他军中之人,哪个不恨得牙痒痒,这一趟,不论是凶是险,他都必然要去:“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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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沈鸢看着卫驰决绝离去的背影,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已在**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整日,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事已至此,就算一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身子总该养好,难不成继续病病歪歪地在将军府上养着吗?
“银杏。”沈鸢努力坐直身子,背靠在床头上。
银杏应声而入。
“将药热了,拿进来吧。”沈鸢缓缓开口道。
银杏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应好,之后便退出房中热药,卫将军这是什么灵丹妙药,不过回来这么一会儿,姑娘气色和精神都好了,甚至还主动提出喝药了。
一碗热乎乎的汤药下肚,味苦却能愈病,不知是这药真如此见效,还是心里想通了些事情,沈鸢觉得,喝完药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