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温收集起来,放在小桌上,然后关上了门,解下了衣服与发带,泡进了温热的热水中。
沐浴完之后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站在镜子前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找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颗小红痣,便也不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了。
如墨似的长发垂落在光洁的后背,披上丝绸制的衣物,用一根玉簪将长发简单地挽起,推开了窗户,让室内的水汽散出去一些。
柳仪温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的星星,清风拂过,吹起额间的发丝。
大约半个时辰后,柳仪温透过窗户看见了楚栩然神色凝重地出了红枫小榭,消失在夜幕之中,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办一样。
紧接着,楚之盛过来说殿下喝了些酒,让他送些解酒汤过去。
果然,那两个小混混一定是说了什么不中听话的让六殿下生气难过了,柳仪温心中愤愤难平,一边气鼓鼓着,一边穿外衣。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何这么生气。
柳仪温端着醒酒汤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宋琲歪斜在庭院的小榻上,身侧空无一人,面前还摆着一个酒壶,手里握着一个刚喝空的酒杯,眼神还算清醒。
柳仪温先是行了行礼,然后将杯子拿走,换上了醒酒汤,道:殿下喝酒伤身。
是甜酒,不醉人的。宋琲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甜酒也是酒,又是甜的又是酒,殿下一下子就犯了两个禁忌。柳仪温将碗拿走,放在桌子上,然后跪下给宋琲把脉,殿下就算不高兴,也不该喝酒的。
宋琲先是一愣,缓缓地坐直身体,阻止柳仪温跪下的动作,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含着一丝丝的笑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尽数喝下,人人都说酒是最好的安慰灵药呢。
柳仪温眉头紧锁,刚伸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道:殿下记错了,酒是穿肠毒药,会麻痹会致命。
但至少可以给我带来短暂的快乐。宋琲朝着柳仪温轻轻一笑,笑容迷醉又梦幻,让柳仪温一时看呆了眼睛。
让人快乐的方式有很多种,并非只有酒的。柳仪温还是想劝劝宋琲不要喝酒。
比如呢?宋琲将问题抛给了他。
柳仪温几次张了张口,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好像也不知道真正能令人开心的事情是什么,他模糊的记忆有与父母放风筝的场景,那样大抵是快乐的,可是大晚上的又去哪里放风筝呢。
殿下该自己想一想,有什么是能令你开心的,微臣陪殿下做。柳仪温静静地坐在宋琲的身边,认真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