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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楚海冷酷短促地发出音节。

但那个孩子没有丝毫触动或者退缩。

“别缠着我，别逼我打你。我可不是好人。”楚海没什么道德包袱，她已经迅速适应这个地方。

甚至能一边拨弄垃圾一边呵斥那个孩子。

收养？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腥臭腐朽的淤泥会埋葬所有的老弱病残。

那孩子一直跟着楚海。楚海到哪他就到哪。活脱脱跟赖上主人的一条流浪狗没有区别。楚海烦到要死，随便拉一个拾荒者，问他们为什么昨天围观这个孩子，这个人是谁的孩子？

“谁生的谁负责。”

“我不知道是谁生的。”被拉着的体型佝偻的拾荒者说，一双眼睛咋也不咋直勾勾盯着那孩子，他也迷惑得很：“应该是上一批掉下来的婴儿，但他长得太快了。”

楚海没明白这人的迷惑点在哪，但大致理清了这孩子的来路。和自己的猜测大差不差。

天上掉下来这么多孩子，总不会一个个都死绝了，总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顺利长大。或许垃圾区很多人都是这么个来路。

平平无奇捡垃圾的一天。

不是每天都能从垃圾堆捡到好东西。楚海蹲在路边，靠在树上。

那些婴儿们差不多已经没了踪影。

“别跟着我。”楚海再次回头，冲着小孩恶狠狠道。“我可养不活你。”

今天这个孩子就如同幽灵一般缠着楚海，别的时候楚海也不管，但她绝不会让这人跟自己回家，绝不会给扎哈添麻烦。

楚海心硬如铁。

“你饿吗？”那孩子倔强得道，他粉红色的衣服十分破烂。

楚海站立着，没有回答他。

“我给你吃的，你当我妈妈好不好。”男孩殷红的眼瞳寄托希冀，绽放出灿烂烟火。

莫名其妙。

“去找别人。”

女人平静地道。

男孩被狠狠踹了一脚，踢到树上。

“再跟着我，就不止这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