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只以为她又要捉弄自己,绷着脸不答话,尚香却把一枝海棠放在窗棂上。
“去年你没够到的海棠,替你折来啦。”
那枝海棠在启程的车马颠簸中落在了地上,碾成一抹香泥。
“倘若权向殿下索求一物,殿下可愿给予?”
“何物?”
从未逾矩的少年向前逼近半步,你下意识要抽出怀中短刃。可他只是轻抚上你的脸颊,拇指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你的唇。
“放肆。”
你轻蹙眉头,向后想退开,脊背却抵上了墙。
“那日殿下曾说不再会拿我当弟弟看,可当真?”
你思索一番,想起是那日凿船前一番掏心置肺,双唇紧紧抿成条线,一声也不吭。
见你不愿旧事重提,孙权步步紧逼。
“殿下似乎忆起了,又为何不做声?”
“若只是为了叙旧,不如择日再来。”
你不愿再说,拂袖便要走,后背却撞上了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恍然间你意识到又是大半年未见,少年的身量更是抽了条,长期习剑的手臂结实有力,捉住你的手高举过头顶按在墙壁,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殿下为何不肯与权对视?”
“仲谋,这是作甚?”你愠怒道。
他面色平静,听闻这句话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殿下终于肯唤我了。”
你心中烦闷,想不通孙权的行动,只觉得当下别再刺激他,早日脱身才是上策。
正思索着,被扯松的衣襟下突如其来一阵刺痛——孙权对着那处咬了一口。
“嘶——”
你吃了痛,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单手捂着那处,抬手对着他的脸抽了下去。他不躲不闪,生生接了这记耳掴,左脸留下半个掌痕处刹那间便红透了。
见你还要抬手,孙权开口了。
“明日学生该要向陆逊师父汇报功课。”
你意识到再打下去陆逊必定会察觉到端倪,便丢下他径直出了门,却还是唤来侍女给孙权送了伤药。
你回了书房陆逊却不在,细想孙权作为使者前来,陆逊必定不能再与你共用一间书房,侍女收拾了出东侧一间供他当书房使用。
批阅几册公文,只觉得心绪乱了,拢好剩下文书去寻陆逊。
陆逊正处理雀部事务,见你来了,放下笔墨上前迎接。
“殿下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