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之中,盛明兰闭上眼睛,毅然决然地用后背挡在盛老太太身前,双臂紧紧环抱缩成一团,挪动缓慢的盛老太太。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感到重物从耳畔刮过,掀起一阵风的同时还淋了她们祖孙一身茶水。
随后“嘭!啪!”两声,地面震了震,有什么比茶盏更重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盛明兰睫翼颤抖,双眼小心地睁开一条缝,又陡然睁大,圆圆的眼睛湿润发红,里面写满了惊慌。
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明儿。”盛老太太声音发颤地唤一声。
等了片刻还是没得到盛明兰答复,只能像缩头乌龟似的探出脑洞,打眼就瞧见盛明兰着了魇般,直勾勾地盯着一处。
盛老太太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瞬间变得呲目欲裂,“你!你怎么敢……”
只见宜修掷出的茶盏不偏不倚,正中盛老太太身后的古董花瓶,和茶盏一道摔在地上碎成了不值钱的残渣。
而相近的两个寻常摆件却毫发无损。
大娘子是故意的!
盛老太太又是心疼难过,又是被羞辱的气愤难当,当下红了眼眶。
又开始捶胸顿足,嗷嗷直叫:“这可是我从勇毅侯府带来的嫁妆,是我父亲在世时最喜欢的一个。”
殊不知在宜修眼中,她此举和玩具被摔坏,就在地上打滚哭闹,等着大人来为她做主出气的稚童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三阿哥呢。
盛老太太见宜修不理她,愈发生气,“你,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就算拿价值更高的东西来赔,也赔不起!!”
刚刚的暴怒已然退去,宜修从容不迫地拍了拍袖摆,不走心道:“哦,这样。”
“正好我也没打算赔。”
“大娘子!”
“咳咳。”
盛明兰和贺老太太祖孙都震惊了,前者心想大娘子素来爱财不假,但什么时候不要脸的如此理直气壮了,后者则开始后悔此行来做客。
“碎了一个花瓶,你便气成这样,那你可有想过华儿在夫家受苦时,当母亲的是什么心情?”宜修站起身走到盛老太太身边低吟。
随之一笑,“想来是没有的,老太太许久不做生生母亲,哪里还有什么慈母心肠。”
从前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变成剜敌人的心镰刀,真是别有一番痛快。
盛老太太捂住心口剧烈喘息,两眼反白,宜修当机立断抄起水壶往她脸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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