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接着问:“那你又是为什么会跟我提起。”
如兰蹙眉,仔细想了想,面露苦恼,“不知道,想说就说了。”
“嗯……”宜修握着筷子的手发力,差点将筷子折断,“你看见了那荷花几次,六丫头又和你提了几次?”
“每回去都能看见啊,至于说了几次。”如兰烦躁地抓着头发,“没数过,每次聊了一会儿,她就说要去玉清观拜高人。”
还真是人家一算计一个准。
宜修不动声色地看了刘嬷嬷一眼。
刘嬷嬷脸色难看,这么一番盘问下来,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偏五姑娘还糊里糊涂的。
更要命的是,就在前几日,她一直暗中盯着的文家,竟然寄了一封信到葳蕤轩。
亲眼瞧见是五姑娘身边的丫鬟收了,刘嬷嬷当时就差点晕过去。
未来庶姐夫和嫡出的小姨子搅合在一起,传出去五姑娘以后还怎么做人。
立马禀告了大娘子,本以为大娘子会暴跳如雷去棒打鸳鸯,谁知大娘子却道:“不急,一个死了都没人在意的举子罢了。”
“正好用他给如儿上一课,玉不琢不成器啊。”
当时刘嬷嬷还觉得没必要,五姑娘除了脑子简单了点,平时还是挺机灵的。
可现在看来,那简直是太有必要了!
………
去玉清观那日,宜修换上一身从上往下过渡变深的渐变月白色汉装,裙摆采用轻纱材质。
用一支简单的紫檀木簪将青丝盘起固定,纤细的手腕上带着那条珍珠手链,再无佩戴一件首饰。
两个丫鬟远远跟在后面,宜修独自打着一顶油纸伞,在连绵细雨中行走。
步伐平稳,仪态端方,每一步又恰到好处地将膝盖下方的裙摆踢开,飘逸的轻纱盛放出花朵,又随着脚步落下。
如此往复循环。
“郡主娘娘,齐国公。”宜修预料之中的和齐家三口碰头,主动开口。
“你是?”平宁郡主听见声音后回头,没有立马认出人,但声音又确实耳熟。
居高临下的斜着眼,带着审视地打量了宜修片刻
宜修任她打量,神色表情没有流露出一点不悦和不自然,内心则记了一笔。
没有年世兰的命,得了年世兰的病。